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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正是。”

    第一次听谢云祁当面夸赞自己医术了得,但是他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驾!”晏修独身一人,沿途或是独自驾马行在前头,或是和车夫一道坐在车厢之外驾马赶路,晏修苦笑,他哪里像是什么随行的大夫,根本就是陵王府的仆从。

    马蹄阵阵,空中飘着濛濛细雨,一路断断续续地未有停过。

    雨势渐大,行路困难,眼见前方不远处的官道旁有个茶肆,晏修提议一行人先稍作停留,待雨势小些再继续赶路。

    雨天赶路的人少,茶肆内安静少人,店家难得见有客人进来,十分客气热情,几人坐下后不过要了壶茶,稍事休息,只坐着静待风雨过去。

    官道少人,忽而听见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而后一辆马车缓缓而至,跟着停在路边,车架外挂着的木牌被雨水打湿,随风轻晃,木牌上的字迹依稀可见,是端正古朴的“程府”二字。

    “阿嫣?”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马车内传出,程宁踩着矮凳从马车上下来,复又定睛细看,“阿嫣,真的是你?!”

    “程宁,你怎会来此处?”沈疏嫣闻声回头,两人在此处见面,面上皆是惊喜之色。

    “那日宛园大火,虽说有惊无险,但回府后,我一直噩梦连连,有些后怕,故而特得了父亲准许,出城去了趟玉山寺,在寺中祈福诵经多日,还求了平安符回来。”程宁柔声说道,转头恰与晏修正对上,刚才她顾着和阿嫣说话,并未细看,此时才发觉与阿嫣同行之人,居然是晏修和陵王。

    “小女见过晏公子,见过陵王殿下。”程宁微微福身道。

    “如此大雨,程姑娘还出城上香,诵经祈福,当真诚心。”晏修客套道。

    “晏公子见笑了。”程宁低头,面上微微染上一抹红晕。

    “相逢便是缘分,程姑娘坐下一道喝杯茶吧。”晏修说着随手拿起桌上倒扣着茶杯,反转过来,而后亲手为她斟了杯茶。

    “多谢晏公子,不知你们这是要去……?”程宁双手托茶杯,羞怯怯地看了眼晏修,热气氤氲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柔和沉静。

    “不过外出游玩一番。”

    “……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晏修本就话多,遇上什么人都能闲聊上几句,且他今日一路尽看着谢云祁夫妇二人情意浓浓的样子,一人无话苦闷了许久,眼下终于遇上一个能与他相谈之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废话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可程宁一向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平日与沈疏嫣相处时,常常便是沈疏嫣说了半天,她才答应个几句,更遑论与陌生之人闲谈了,怎么眼下与晏修居然能从诗词聊到戏曲,从牡丹花聊到百合花,从明月楼的菜肴聊到星安居的点心?

    然今日这般……

    实属反常!

    沈疏嫣并未插话,只静静听他二人聊着,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来回打量着两人,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已全然忽视了他们夫妇二人的存在,便是连茶都已连喝了两壶。

    曾几何时,程宁在看向她哥沈昀年时,脸上也曾流露出这般少女怀春的娇羞神情,可惜她哥那块陈年老木,唉……沈疏嫣心底默默为她哥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