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客房中,晏修倒了杯茶,仰头喝下后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谢云祁颔首:“方才收到暗卫从苏州传来的消息,虞山河道溃堤一事确有蹊跷。”
“怎么说?”晏修转手又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
谢云祁从袖中将密信拿出,放在桌上淡淡道:“自己看。”
晏修将信展开,细看片刻之后,眉头紧锁。
依密信所书,疾风一行人查到,那位接连往京中上了三道折子的苏州知府陈茂,平行不端,确有问题。陈茂此人贪恋女色,喜欢流连于花街柳巷,苏州城中有一名为花响楼之地,乃是苏州最出名的花楼,而这位苏州知府陈茂便是这花响楼的常客,其中的花魁也与他的关系密切,常常出手阔绰。
除此之外,这陈茂,近来花重金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本是不愿,只因家中落难,知府大人一掷千金,为她哥哥还了赌债,这才点头无奈答应。
一面不断上书哭穷,一面又豪掷重金纳妾,这个苏州知府,确有问题。
晏修抬眼与谢云祁对视一瞬,谢云祁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密信后半段所书,沈昀年与疾风分头行动,带着其他几名暗卫悄然到了虞山河道溃堤之处查看,可堤坝附近竟有众多苏州府衙的侍卫日夜严加看守,不让人靠近。
名义上说是溃堤后堤坝有风险,为防意外在此发生,不让人轻易靠近,然当沈昀年几人亮明身份之后,却仍被拦在外,不仅如此,苏州府还因此在堤坝旁加派两倍了守卫。守卫不去救治城外的流民,却有闲心把守在此?
“这明显是做贼心虚啊,”晏修愤愤道。
“刘全两日前已带人赶到苏州了,上京的人都已赶到,陈茂区区一个四品知府,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若是背后无人撑腰,你说可能吗?”
“自然。”
晏修将杯中茶水仰头饮尽:“那便先去会一会这位知府大人吧。”
“陈茂由刘全对付足矣,此行我们便是要揪出这幕后之人,”谢云祁说完话,沉吟片刻后,忽而冷声道:“去泰州。”
晏修一时没反应过了,微愣了片刻,而后才明白过来谢云祁的意思,拍手道了句“妙啊!”
近日雨水不断,又将进入汛期,谢云祁必是怀疑江南一带,除了苏州城,其他几地的堤坝也有溃堤之风险。从苏州知府如此嚣张的行径来看,江南其他几城,必然也是官官相护,苏州城内的堤坝被人严加盯守着,眼下转道先去其他几地先行查看,防范于未然才是上上之策。
“传信给沈昀年,叫他带几名暗卫先行赶到泰州,我们随后便到。”
“还是陵王殿下有办法啊。”晏修笑道。
谢云祁看了窗外一夜未停的雨:“看来,我们得加快赶路行程了。”
“晏家在江南一带经营的药铺如何?”谢云祁转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