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一时吓得酒都醒了,忙换上官服出城去迎。
陵王殿下的名声整个大周谁人不知,上头也没说清,陵王此行究竟是何目的,真对上人了,即便背后有人撑腰,陈茂也是十分心虚畏惧。
直到他将陵王所乘的马车迎入府邸之外,看见车内有一小娘子款款而下,才茫然想起先前探子回报说,陵王此行说是带王妃外出游玩散心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总之招待好这尊大神便是。陈茂一路招待得殷勤周到,将陵王殿下一行人马安置在府上,谢云祁虽面色冷肃,但到底还是承了他的好意,陈茂暗自松了口气。
夜晚,陈茂在府中设宴款待。
凉风徐徐,歌舞正欢。宴席之上,美酒佳肴一应俱全。晏修看了眼桌上摆放着得十余种美味,心道嗤笑,外头如今这情况,这位知府大人居然还能淡然坐于此处,同他们二人喝酒谈天,真不知是说他太傻,还是心太大。
陈茂未看出晏修神色不佳,只几杯酒下肚后,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人也松泛了许多,眼神不时四处飘忽。
尽管陈茂常年流连于风月场上,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然看到坐在陵王身侧的王妃时时,到底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王妃当真好姿色啊。
“多谢殿下赏脸,光临寒舍,下官敬殿下和王妃一杯,敬晏公子一杯。”陈茂说罢,仰头连喝了三杯。
陈茂眼尖发现,陵王对他的这位王妃极为体贴,一路下来,不仅时时护在身边,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即便是宴席之上也不时低头交谈,显得情意浓浓。且陵王一路冷脸,只在和身侧的王妃交谈之时,才不时露出些许柔情之色。
陈茂对家中的那位正妻早就厌烦了,见陵王和王妃感情甚笃,乃性情中人,便不由想起自己刚纳的那名小妾,他可是对人喜欢的紧。
“下官见王爷和王妃感情如此之好,下官当真羡慕的很啊。”酒劲上头,陈茂一时胆大起来,话也多了。
“听闻陈大人近来纳了一房小妾?”晏修在一旁试探道。
“正是,”陈茂对此事毫不避讳,见晏修有兴趣,便接着话茬道,“下官新纳的妾氏弹得一手好琴,若几位不嫌弃,下官便将人唤来,弹奏上一曲,喝酒助兴。”
“好啊。”晏修一口应下。
“晏公子若有兴趣,明日还可移步城中的花响楼,那地方可妙。”陈茂笑道。
就怕来人什么都不喜欢,无坚不摧,但凡是有些喜好的,他便能有法子将人招待得心满意足。
转眼,府中下人已去传了那妾氏前来,远远看见一身形纤瘦的年轻女子婷婷袅袅而来,怀中抱着一把琵琶,但是瞧着身段便知,确是个美人无疑。
沈疏嫣对这位苏州知府可没个好印象,从入府起,便时不时地偷看自己几眼,此等宴席之上,不仅不见府中正室出来迎客招待,反倒不时提起什么小妾,眼下还明目张胆地说要带自己的夫君去花楼,这会儿已失礼是连小妾都叫上来了,成何体统。
沈疏嫣低头吃着面前点心,强撑着精神坐在椅子上,便是瞧都懒得对这什么抚琴的妾氏瞧上一眼。
“妾身见过几位大人。”
沈疏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