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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府?程宁听到这两个字,倏然就红了脸,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阿嫣为何一早不肯直说了,已经佩戴上的珠钗和耳铛,这会儿是戴着也不是,拿下也不是。

    程宁站在原地,生着闷气:“我真觉得你越来越不像从前那个,我认识的阿嫣了。”

    知道程宁脸皮薄,沈疏嫣没再打趣她,只将前几日发生之事详尽告知,当然关于夫君从前患有眼疾一事,自是略过不提,只将晏盈的恶行悉数道出,说到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所以你说,晏家这东西我该不该拿?”

    程宁点头。

    “这些东西现下可都是我的,你尽管拿去,可都算是我送你的,关晏修何事?”

    程宁又点头。

    沈疏嫣说完了近来发生的几桩大事,又恰巧提到晏府,便轮到程宁愁眉不展了,这也是她今日前来想找阿嫣闲聊的原因之一。

    “阿嫣,不瞒你说,近来我也有桩烦心事。”程宁手里搅着丝帕,低声道。

    见程宁细眉紧蹙,沈疏嫣便知她颇为烦忧,程宁向来是什么事情都憋闷在心的性子,今次主动开口同她说了,她自当好好听着。

    小姐妹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收不住了,库房杂乱,两人便又原路返回,去了凉亭。

    夏末时分,还是凉亭中最为凉爽舒适,亭中有一早备好的糕点、果子,两人在藤椅上坐下,相视而坐。

    “我爹,我爹他准备给我议亲了。”程宁先开口道。

    沈疏嫣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相爷给你议的何人?”

    “明安伯爵府的嫡次子。”程宁低声道。

    伯爵府的嫡次子……沈疏嫣努力回忆着此人,思虑半晌,愣是没想起这是何人?

    明安伯爵府她自是知道的,早年府上曾出过一任帝师,风光一时,只是如今,府上好似再未出过什么能人,府上嫡子好似在户部任着闲职,只是这嫡次子是何人,她当真不知。

    程宁看着沈疏嫣一副低头思虑的样子,知道她同自己初闻此事一样,不知是何人,便开口解释道:“那伯爵府上的嫡次子,自小体弱,常年卧病在床,鲜少外出走动露面,也未有官职在身,你不知他,也是正常。”

    “卧病在床?莫不是叫你嫁过去冲喜的?你爹怎会要你嫁这么个人?”沈疏嫣一时嘴快,将心中所想直接道出。

    相爷从小就待程宁不好,她自是清楚,只是相爷一直把程宁当作联姻的工具,给她说亲应当是往高门去说,怎会寻个无权无势的病秧子呢?

    程宁低头,并不怪阿嫣心直口快,初时她也疑惑过此事,在一次偷听了父亲与人谈话之后,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