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南疆不要紧的事务都处理下,再在后院练练剑,半日也就过去了。
未过午时,张瑞书骑着马停在了将军府门口,往日斯文的他今日竟也将缰绳一扔,走路带风地进了府。
“青卓?青卓!”青卓是傅其章的表字,张瑞书一进府里就开始四处寻找。
傅其章刚刚收了剑,就听见这急促地呼声。他听出是张瑞书的声音,可又一时不敢确认,毕竟那斯文书生平日连高声说话也鲜有。
往前院迎了几步,见着了一脸焦急的人。也不知是什么事情,能把如此斯文的人急成这样,傅其章擦了汗问道:“何事?”
张瑞书气还未喘匀,直拉住他慌乱道:“赐婚圣旨马上就到,我来时书文院已经拟好了旨,送去宫里盖印了。”
“赐婚?”傅其章刚畅快淋漓地舞过剑,这会儿思绪根本没在朝中什么事上。
他一时间满目诧异,可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内侍声音高喊:“圣旨到!”
事出突然,他完全没有准备。混乱中被拉着听旨,脑中嗡嗡作响。
前边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宣旨的公公念了“今有书文院掌令沈置长女,品貌端庄,秀外慧中,心兰致雅...”
“沈置长女?沈郁茹?”傅其章这才猛然有了些神思,可不多时神色中仅有的微惊也被愤懑掩去。
“傅将军,接旨吧!”宣旨公公不知何时已经宣完了旨,笑盈盈地把圣旨送过来。
傅其章不语,面对送到面前的圣旨无动于衷。他胸膛的起伏越发明显,整个人虽然没有动作,却处处都有躁动的气息。
不明不白的赐婚不如说是逼婚,他绝不肯受此旨意,突然撑起一条腿要起身。可刚刚他方才一动,就被身旁的张瑞书按住。
张瑞书也顾不得宣旨公公惊异的眼神,低声道:“别乱来!”
在得知书文院拟了这道旨之后,他快马飞奔,即刻向镇远将军府赶来。以傅其章的个性,恐怕晚一步就会干出抗旨的事情。
如此当头一棒,傅其章压不住急促的呼吸,被忽然按下后有些头晕,他强撑着道:“望皇上收回成命。”
“将军说笑了,这赐婚可是天大的喜事,小奴恭贺将军!”小公公也未见过这场面,只能陪笑把圣旨送到了傅其章面前,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作。
不接旨,与今日和谁赐婚无关。而是傅其章不愿意自己像只牛一样被牵着鼻子走,更厌恶这些背后弄权企图拿捏他命门的人。
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张瑞书沉声道:“接旨!”可是半晌还不见人动,干脆将声音压到最低警告道:“你想我们去大狱里捞你?”
这时傅其章才恢复了些神思,虽然知晓抗旨下场,却仍然不愿接旨。
张瑞书趁其不备拽起他的手臂,小公公得着了机会赶紧将圣旨塞了过去,生怕再出什么乱子,道了句小奴告辞就急匆匆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