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北大军回来了,是不是自己的弟弟也回来了。沈郁茹此刻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无比期盼着,可是却又没有确切的消息。
“夫人你怎么了?”兰芷看着人神思不定,担心问道。
沈郁茹并未回应,只想着能从何处再获知些情况。之前因为晋北遥远,她在江南时,只能一两月才能有一封信的来回。
最近的就是在婚前送了封信,也没收到回信。除此之外,再无音讯。
她此刻开始万分期待傅其章快些回来,好旁敲侧击地问出些什么。
可是越期待的事情,来得越慢。
傅其章今天没有回来吃朝饭,满桌子的菜沈郁茹只动了一两口。心口里顶着一口气,什么也吃不下。
往常一发呆就溜走的半日时光,现在却怎么磨也磨不走。坐不了片刻,也站不了片刻,心里慌一阵又静一阵,怎么都不舒服。
好不容易挨到了午时,她一直望着的窗外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到了此时却更要故作镇定,沈郁茹见着人进门才缓缓起身,道了声:“将军。”
可是有心事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傅其章一眼便觉出她另有话说,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没有…”沈郁茹摇头,心虚地将目光垂了下去,道:“只是觉得将军今日忙,这时才回来。”
只要沈郁茹这样搪塞,傅其章心里就揪着,生怕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担心问道:“你如果有什么事,我定然是有时间的。”
“没什么,听说晋北大军回来了,将军一定是忙的。我只是担心将军劳累。”七拐八拐,沈郁茹还是把话转到了晋北大军上。
这话听得别扭,傅其章同她一起坐在了窗边的榻上,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可又猜不到什么事。
“是,今早回来的。不过现下都已经安定,没什么了。”傅其章道。
最终,沈郁茹还是没能再耐心周旋下去,顶着快速的心跳开口问道:“大军都回来了吗?”说完,就这么不安地看着。
傅其章认真回答:“没有,只有三千人回来了,停驻在城外。大都是些有功受赏的将士,余下的大部停在了冀北。”
不过如此一问,毕竟令人起疑,他又问:“怎么了?”
“没事…”沈郁茹也觉得自己过于冒险,可是现在再退已经不合适,反而显得此地无银。
于是,她编了个由头,道:“我有个远方亲戚在晋北军中,只是想知道是否回来了…”
傅其章听后,突然有所意识:“你是说于信吗?我们在城外见过了,他立功不小,想必加封的圣旨不日便下。”
“不是他!”沈郁茹立刻否定,她也没料到傅其章能想到这里,待平复心绪缓缓道:“是我母家的一个弟弟,不是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