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从姚璟的胳膊蔓延到整个身体,疼得浑身发冷,牵扯着头皮发麻,连连惨叫。
沈郁茹从未见过这么凶狠的傅其章,如一匹被激怒的狼一样,仿佛要用眼神将人千刀万剐。她甚至不敢有明显的呼吸,不是害怕,而是惊异与猝不及防。
刚才还借酒撒疯的姚璟,此刻已经十足的清醒。之前泛着红晕的脸,也疼的煞白冒冷汗,可又偏偏动弹不得,他叫嚷着:“傅其章!你个混蛋!啊!”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叫。
眼见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可是傅其章却困在这样怒不可遏的情绪中,不去管周遭的声音。
他虽然未言语,可是只从眼神中便知,是戳中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
沈郁茹见着情势不好,强压着慌乱走上前。她将手覆在傅其章指尖发白的手上,也不用力去拉开,只是轻轻地握住。
眼神在他脸上徘徊,最后停在了眉眼间,就这么柔和又有几分担心地看着,什么也没说。
傅其章感受到了手背上微凉的触感,如一注清泉,将从心头烧到头顶的火浇灭了大半。周围窃窃私语、嘈杂的声音这才隐约到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他忽得眨了下眼睛,从怒火中恢复了神思,缓缓地松开了手。一卸下力,他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有些急促。
“傅其章,你敢动本世子!你活到头了!”姚璟趁机挣脱,捂着自己的右臂破口大骂,但是却因剧痛半身不遂,神色痛苦。
可是他也只敢隔着老远叫喊,歪斜身子往人群外跑去,还不时回头看怕人追上来。
傅其章站在原地,神色中的盛怒褪去,闪过刹那间的悲楚,不过立刻就收敛了。现在只是呼吸深沉,胸膛起伏明显。
沈郁茹就这么握着他的手,也不知能说什么,只觉得他极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