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空出的手,利落地从发间拔出一根玉簪,凭着感觉往身后人脖颈间刺去。
这一击是中了的,她能感那人闷哼一声,送了手上的力气。得了机会,她即刻挣脱往前躲闪。
近至身前的傅其章,一把拉过沈郁茹,助过她躲过蒙面人反击的一刀。
他生光的银剑在挽手里利,剑锋闪过蒙面人已一命呜呼。
锋刃划在喉间,溅出不少猩红的血迹。沈郁茹猛地回身扑在傅其章怀里,躲避不开就闭上眼睛,心惊胆战地不敢去看。
她能通过起伏的胸膛,感觉到身前人急促的呼吸。不过人并没有移动,只是由她这么靠着。
园内静谧起来,夏蝉嗡鸣,除了急促的呼吸,再没有什么响动。
良久,沈郁茹觉着安全了,才慢慢睁眼,仍是心有余悸。
睁眼刹那,她忽然停住了呼吸,心中一怔。
一只手挡在她的眼前,修长的手指间朦朦胧胧漏了些光进来,遮了片昏暗的阴影。
她甚至能觉出一眨眼,睫毛便会扫过掌心,丝丝的温热能隐约蔓延到她的眉间。
这只手背与指缝间,有零星的血迹。
在剑锋划过脖颈的时候,傅其章就快那些血滴一步,替沈郁茹挡了扑面而来的猩红。
二人都未言语,各自呼吸急促地沉默着。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傅其章乍然褪去了方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他带着沈郁茹往门口一转避开了那些尸体,才缓缓放下手掌离开半步。
方才,似乎连燥热与蝉鸣都被挡在外侧。直到沈郁茹又看见了光亮,才恢复了神思听到周围喧闹的蝉鸣。
傅其章眼神在她脸上徘徊,看着总是多了些无奈又期盼。
“受伤了么?”半晌,他道出这么一句。
沈郁茹不敢去看抬头,只垂着目光摇了摇头,她没想到如今最怕见到的人会来。
今早天还未亮,就听景舟说沈郁茹独自一人出门往城南去了,傅其章即刻知道她是去赴约了。
可这是明摆着的鸿门宴,傅其章顾不得再去想什么,提剑驾马追来,这才保得人无恙。
“谁在那里!”门外中气十足的一声警告,二人即刻警惕看去,近十名武袍带刀的侍卫已经亮出了兵刃,围在门口。
那些人身后还停了辆华盖马车,看着排场不小。
傅其章下意识将沈郁茹护在身后,又握紧了手中的剑。
马车上徐徐下来一银衣人,待他站定一看,正是太子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