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人被重重地按在刑架上,刚得了自由的四肢又被绑起。两个侍卫粗暴地扯了他头上的麻袋,露出了一张惨白惊恐的脸。
杨逾寻了把椅子往旁边一坐,冷目看着人挣扎:“你直接说还是上刑?”
挣扎的人猛然顿住了身子,发觉了角落里还有个人。旁边大大小小的刑具摆了两桌子,看得人头皮发紧。
他怒目圆睁,大口的喘着粗气,并不说话。
这样的硬骨头,杨逾也懒得现在磨嘴皮,只轻轻摆手,让身边的侍卫去招呼。
惨叫声回荡在阴暗的宅子里,当真有些怨鬼哀嚎的样子,甚至还多了几分恐怖。
过了许久,直到声音从凄厉变为虚弱,杨逾才抬眼看满身血迹的人,
他一抖衣襟走过去,神色也不狠辣,反而多了些玩味:“这东西刚上了两成,还有许多没有用呢。”
即便是这样,刑架上的人已经十指鲜血淋漓没了指甲。臂弯处也少了一块肉,都快露出了骨头。
“是谁指使你?成王?宣平侯?”杨逾将与傅其章有过节的人说一遍,看着那人的反应。
可是除却大汗淋漓和惨白的面色,那人只是疼得浑身发抖,咬紧牙关,
杨逾冷笑:“就算落在乾明卫那群鹰狼手里,都比在我这儿要好。我能让你这样再活半个月,生不如死。”
刑架上的人可能已经开始恐惧的流泪,只不过汗水布在脸上看不来,他颤抖得越发明显。
“你在这儿逞英雄,宁死不屈。可你的主子呢?这个时间应该安睡了吧,或者喝酒吃肉。”杨逾忽得一笑,看着神色颇为享受,故意去激那人。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十分昏暗。布衣人眼神中已经没了神采,连恐惧都没了,只剩下空空地盯着并不能看清的地方。
杨逾见人没反应,回身又往暗处走去:“没有指甲了,就拔手指。”
可是还未走三步,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嘶喊:“我说,是淮南王!是淮南王!给我个痛快,求求了!”
那声音嘶哑绝望,整个人在崩溃地摇动着刑架。
不是成王,也不是宣平侯,竟然是淮南王!
杨逾即刻回身盯住他,忽然觉得新奇:“不着急,慢慢说!”
后半夜这间老宅里,再没有传出惨叫声,一直到天明,都很安静。
……
这一夜,镇远将军府里虽然安静,但是傅其章也是没怎么睡。毕竟白日里才与那些来路不明的人交过手,实在放心不下。
沈郁茹也便陪着他,慢慢地消磨夜色,等着白日的来临。
天大亮,杨逾是顶着一夜未睡的疲惫来的将军府。那个人招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在他意料之外。
他坐在位子上,喝了口茶醒神,将傅其章看得心急:“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