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嗓子,引来了一旁不少人的目光,沈郁茹见人腿脚不便,直接去扶住让她继续坐着:“您坐。”
老妇人虽然年龄大了但思绪敏捷,看着人气质不凡,又听这称呼更为惶恐:“将军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这簪子确实是给将士的嘉奖,您儿子十分英勇。”沈郁茹握起她枯槁的手,送去一点安心。
士兵得了当面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老妇人也激动,她无意间见着了沈郁茹头上,确实有跟刚才自己儿子手里一样的簪子。
沈郁茹见人眼神停在自己的发间,便知道她在看什么,特意歪了歪头,笑着:“您看,我们一样的。”
“好,好啊...”老妇人也不知是觉得安心,还是在夸眼前的人好看,只是长叹一口气。
周围人交头接耳地开始议论,看过来的眼神中多是欢喜赞赏的神色。
见过太子的傅其章,如今得了空,正往大营来查看,却正好见着了这幅场景。
“发生何事?”他打量一圈,问道。
在场的人这才投去目光,沈郁茹笑盈盈地走过去,并未说话。
白发间的簪子十分瞩目,傅其章一眼便看见了,他一怔,又见身边的人正笑着。
一模一样的两支簪子,似乎就这么在这些人之间连起的一条纽带,把心绑在了一起。
两人都在了,老妇人忽然眼神亮莹莹的,在他儿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这神仙似的两个人儿呀。”
得此赞叹,傅其章不禁一笑,挽起了沈郁茹的手:“老人家放心,嘉宁众将士都在豫中,想必房屋不久就能重建。”
这么一说,在场百姓都觉着,眼下这些脱下铠甲的嘉宁士兵,成了最安心的依靠。
“将军,沈子耀呢。”殷可竹虽然不忍心打扰夫妻俩,但还是忍不住去问。
傅其章道:“在底下东边。”
得了指路的殷可竹,忽然往沈郁茹看了一眼,转身前低头一笑。毕竟一路上她已经多多少少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傅其章不知道两人何时这么亲密,只是现在在场人众多,也不好问。
一路上大块的断木和碎石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殷可竹在来来往往的人中寻找着,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她迈开步子跑过去,临到近前便放轻了步子,想给正擦汗休息的人一个惊喜。
“诶呦!”突然一个扛着麻袋的斗笠布衣人倒在了沈子耀身边,看着是因为肩上的东西过重,脚下不稳。
沈子耀一激灵,一口水喝到一半赶紧放下瓷碗去扶:“我来我来!您没事儿吧。”
刚想捉弄一番的殷可竹,见此情况也收了玩儿心,快走两步去扶人:“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