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殷可竹忍无可忍,将他推远了些,然后别过头去。
沈郁茹在门口看着,一时间也不知所以,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吵上了。
“这怎么回事?”傅其章听见帐里吵闹,进门问道,顺便抖了抖身上一夜的雨水。
看见人进来,沈郁茹收敛了神色往榻边走去,去给殷可竹盖了盖被子。
可算是来了个救星,沈子耀忙使眼色,让傅其章帮帮忙。
“可竹之后便与我住在一起,也方便照顾。”沈郁茹先开了口,看着神色平静,说得从容。
始料未及的转变,傅其章一怔:“如今百姓都回了村里,营帐尽够,可以再安排空帐啊。”
“不要!”殷可竹抱紧了沈郁茹的手臂。
沈郁茹搂了她一笑,又往傅其章看去:“将军住空帐吧,夜晚去巡河道,动身也方便些。”
那边两一个人看着生气一个看着和气,独留这边两个摸不着头脑的人面面相觑。
女儿家开始附耳轻语,二人插不上话,就只能寻了间宽敞的空帐去待。
他俩一言不发地坐着,真像是两个回不去家的惆怅人。
“你怎么招惹殷可竹了,她怎么就开始粘着你阿姐了?”傅其章无奈地问。
明明跟自己夫人住得好好的,现在却突然人近在眼前,自己要独守空帐。
沈子耀不肯吃亏,反问道:“你怎么招惹你夫人了才对吧,把人半路截去。”
现在谁也别说谁,两个人也算得上是在一条船上。
“一定是你对我阿姐不好,她要找可竹诉苦。”沈子耀暗自嘟囔,方才本来可以直接去空帐的,结果被沈郁茹半路拦到了自己帐中。
傅其章不愿意听这话:“你眼睛不大好吧。”
天地良心,他于沈郁茹绝对真心真意,将军府里随便扯一个人来都有目共睹。除非谁瞎了才看不到他对自己夫人的好。
两个战场上杀敌不眨眼的人,如今竟也束手无策,看着比调动数万大军还要棘手。
与他们相隔的帐里,殷可竹将头靠在沈郁茹的肩上,在指间绕着自己的发尾,很是委屈。
“沈子耀好像不喜欢我…”她说得忧愁,又有些失望。
沈郁茹疑惑地看去:“怎么?他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弟弟着实是有些不开窍了。
殷可竹摇了摇头,又往沈郁茹胳膊上蹭了蹭,非要找个能依靠的地方。
“他照顾我就是为了感谢我,那他能感谢我,也能感谢别人。还说是替我爹担心我,左右就是他自己不担心。”她似乎在控诉沈子耀的罪行,却又不忍心说得太狠。
这小儿女要是生出情来,打打闹闹还着实有趣,沈郁茹忍着笑:“他可担心你了,你是没瞅见他当时守在屋外边什么样。”
自己的弟弟她哪能不了解,这傻小子什么时候急成过那样。那快把魂儿都丢了的样子,肯定是把人放在心上了。
殷可竹眼神忽然亮起来,抬头去看:“他当时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