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张大人真是好忙啊。”杨逾看人进门,不由得调侃一句。
张瑞书照例是那一副温和的笑容:“比不得杨二公子日日高枕。”他打趣过,权做见面的问候。
杨逾给他倒了一杯酒:“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找你是为了户部的事情。”
户部近来的变动朝中无人不知,张瑞书心中有数,问道:“你手里没人可用了?来打我的主意。”
现在来找,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去补户部的空子,张瑞书心知肚明。
“此言差矣,别人哪有你放心。户部可是重中之重,万一又落到那些个烂泥手里,遭殃的还不是大楚百姓。”杨逾深知他关心什么,便把话往百姓民生上引。
这次豫中因为堤坝塌毁,百姓受了无妄之灾,张瑞书是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心里要把户部那些人谴责了千万遍。
他并不是无心这些职位,只是觉着自己学识尚浅,犹豫道:“可我还想在樊相的一叶书斋多听些教导。”
杨逾反问:“等你学成樊相那般博识吗?”
若是要学成那样,恐怕得个百八十年,莫说是去户部,恐怕都被史官写入书册了。
如此一问,张瑞书也思忖起来,他心里是属意户部的,也有一番抱负,可终究怕决断不够以致误民。
其实杨逾在此之前,早已去拜访过过樊北,请教过老丞相的想法。
如此一段时间的教授,樊相称张瑞书博学有志,却终究少了一份魄力。
以他的才识,全然可以去担更重的的担子。有一些心智,是在一叶书斋里一辈子也学不出的。
现在这样的时机,正是推张瑞书一把的好机会。
“你愿不愿意。”杨逾又问一遍,于傅其章也好,张瑞书也好,凡事涉及二人的事情,他都要得到肯定的回复。
心中抱负此时不展,又待何时。张瑞书被送到这样的关节点,定下心道:“好。”
人答应了,杨逾也便能放开手脚去做。如此一来,成王手里的棋子便又少了。
说完户部,张瑞书心里还记挂着一桩事:“书文院的事情你可知道?”
“书文院被成王拿得死死的,我的消息不都从你这里来的?”杨逾还没甚在意,不觉得一直风平浪静的书文院能有什么大事儿。
张瑞书道:“书文院掌院刘稳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言语间还推举了沈置做下一任掌院。”
这样的消息令杨逾倒酒的手顿住,疑惑地看过去:“成王在打什么算盘。”
书文院在成王手里,那辞谁用谁必定是他暗中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