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屋里安静,沈子耀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甚至能听见自己心砰砰直跳的声音。
殷可竹怀疑自己把他亲傻了,只看人定在原地,痴呆了一般。
可沈子耀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镇定…镇定…,可最后还是没镇定下来,笑得像个傻子。
“呆瓜…”殷可竹低声道了一句,任人去笑。
……
戴簪的老妇人给沈郁茹换了干爽的衣服,这衣服颜色素净,可这朱红的斗篷,却十分惹眼。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她:“能撑起红色的人,都有福气。”
换下湿衣服,浑身也轻快不少,沈郁茹有了力气去说话:“这话怎讲?”
“红色衬人,也挑人。能把这鲜亮的颜色穿得不俗大气,不容易。”老妇人似乎是特意留了斗篷在她身上,看着好看。
沈郁茹轻轻抚了抚斗篷,她甚少穿艳丽的颜色,不愿去做扎眼的人,总觉得自己更适合素净的颜色。
傅其章换了衣服进门时,正见两人说话。现在安定下来,他才有空去思虑别的事情。
“多谢。”他走近老妇人道谢。
老妇人一笑:“不敢当,将军与夫人先聊。”说着,便慢慢退出了房子。
傅其章见人走了,大步上前坐到榻上:“好些了么?”
“没事…”沈郁茹这一句没事是真心的,可傅其章却还以为她在气着。
“能跟我说说近日怎么了么?我看你不大舒心。”傅其章认真地看着,期待得到解释。
本来不提也就忘了,可如今又提起来了,沈郁茹心里必定是不舒服的。
但是一想到方才傅其章不顾危险救自己,着急又心疼的样子,也实在不再人心去让他再忧心。
“我若收了哪个男子的手帕,又与他雨夜撑伞,你舒心么?”沈郁茹垂了目光,将事情挪到他身上。
傅其章恍然大悟,细想来正是从夏瑶给自己包扎了伤口开始,沈郁茹才不大对劲的。
至于雨夜撑伞,她既然知道,那必定是那天冒雨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里,傅其章忽然也心里不是滋味:“对不起…我与夏瑶姑娘真的没什么,我…”
他解释到一半忽然语塞,很希望对方相信自己。
沈郁茹抬眼去看,又见着了那样软绒绒的眼神,正如那天晚上在将军府后园饮酒时一样。
“我知道。”她说得轻声:“只是你以后…能不能…”
她想说别让人再与其他女子走得太近,可又觉得自己无理。
只是如果他再何年何月,无心地带回来一条手帕,她心中还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