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实在想看看天,那她也会避开白日的人群,半夜独自出门。
老妇人说得惋惜:“可怜这小闺女之前还订了亲事…”
这一番了解下来,沈郁茹忽然觉着身上起了一阵寒意,夏瑶竟遭了这么多磨难。
她躲着人群,是害怕旁人的目光与议论,半夜出门送药,也是为了避开别人,
这三年以来,她一直都生活在黑夜里,活在自己的黑夜里。
沈郁茹鼻子酸酸的,不知以后该怎么去面对夏瑶,也觉着自己是没资格去宽慰她的。
不过,在回京城之前总要做点什么,那怕能给她一点点的心安也好。
二人原本说是回驻地修养的,不想再打扰住民,可那老妇人硬是说先养一晚上,明日再动身。
左右不能白吃白用人家的,傅其章也就答应了,况且在百姓人家里,还能个小厨房单做些吃食。
傅其章正将烫手的姜汤凉了晾了晾给沈郁茹喝,却听得门被砰然撞开。
“阿姐!阿姐你怎么了!”沈子耀听闻沈郁茹落水的消息,一路跑来,现在满头大汗。
“我没…”沈郁茹话刚说一半,却见人已经朝傅其章大步走来。
沈子耀抬手一指:“你不是你欺负我阿姐,从驻地来见你怎么就落水了!”
他盘算着这两天的样子,说不定是夫妻两个见面吵架动了手。
再看他的样子也说不上生气,只是稚嫩中带着些可爱。
傅其章任他指了会儿,颇为无奈的一转头,也不打算去搭理。
沈郁茹也暗笑,去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姜汤。
见人没反应,沈子耀忽然握拳挥过去。也没用多大力,不是非要打他,只是想让人理理自己。
论起拳脚功夫,傅其章那可是不在话下。他虽未看人,单凭余光和耳力,只一抬手就将人手腕握住。
“说什么呢?”他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神情似乎就是在教训小孩子。
“姐夫…姐夫!我错了我错了!”沈子耀也没真生气,现在一看又打不过,赶紧服软。
沈郁茹一笑:“别闹了。”
傅其章这才松了手让人过去:“想下手就狠点儿!”
“你教他些好的不成?”沈郁茹无奈,生怕之后一个两个的都管不住。
“他护着你不好吗?”傅其章反问。
沈子耀得意地扬起了头:“如果你哪天真待我阿姐不好,我肯定下狠手。”
这话怎么能乱说,沈郁茹笑着拍了他一下。又往傅其章看了一眼,觉着这种担心实在是没必要的。
……
京城因为豫中堤坝一事,朝中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