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这才把缓缓头全抬起来,眼神里亮盈盈的。
“况且我之前,也没听着有关姑娘的什么话啊,倒是这几日听到有人称赞姑娘的医术呢。”沈郁茹说的倒是实话,若不是她主动去问那老妇人,倒还真没听谁说起过。
之前那老妇人讲起此事时,也是多是心疼,并没有太多旁的神情。
夏瑶已经太久没同外人交流过,她不知道三年前的那些话还在不在。
三年前她想过投河自尽,以显贞洁。可她终究是没能狠下心去,便日日藏在这间老宅里,让外人都以为自己死了。
沈郁茹见人不言语,复又握起她的手:“路还很长,你值得更好的日子。”
忽然,夏瑶觉出来她可能已经知晓了自己的事情,不然不会特意来说这些话。
“姑娘若想开间医馆,随时来找我,在大军开拔之前,能把门店开起来。”沈郁茹也不再说别的,又把话转回了医馆上。
她一边起身一边又道:“那个老伯的小孙儿还在等着,劳烦姑娘抽空去看看吧。”
那语气就像是普通人请一位日日忙碌的郎中,去再平常不过的一次上门问诊,
夏瑶忽然觉出了自己本应该是这样的生活,拎着药箱或者在医馆里,去望闻问切。而不是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守着这些不知往何处用的草药。
她思考间,沈郁茹已经到了傅其章身边:“不打扰夏姑娘了。”
随着日头升高,院内的阳光更好了些,夏瑶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也不知是空荡荡还是被填满。
傅其章冲她颔首,正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神情从来没有变过。
夏瑶想起沈郁茹落水后,他奋不顾身地跳下河,或者是当时治伤时的泪。
一举一动都让她清楚地明白,原来是自己的期待扑了空。
倾慕本身并没有错,不过是人与时间,都不太适时。
……
后几日,沈郁茹虽没见过夏瑶,但是却从村民哪里听说了一些消息。
村东头夏家的那间老医馆又开了,最近正在整治收理。
工部的人也已经到了豫中,傅其章做了最后的交接,嘉宁大军已经在收整营地,准备回京事宜。
沈郁茹与傅其章在田间看着这已经生机勃勃的田地山野,心情也舒畅起来。
“夫人,将军…”夏瑶依旧一身白衣,站在了二人身后。
起了微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和发丝,整个人都显得轻盈和灵动了许多。
沈郁茹回头,笑道:“本还说姑娘若想开医馆,我好助一臂之力,没想着竟是祖业。”
夏瑶依旧斜挎着药箱:“我之前去给那老伯的孙儿治了湿疹,他们说…说自从医馆关了门,邻里有个病痛都不方便,这才又开了起来。”
其实那老伯并未托沈郁茹去找谁,不过是她想让夏瑶多出门,见见白日的暖阳,也暖一暖心罢了。
沈郁茹取出之前一直收着的手帕,送到了夏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