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是委屈,宋轻越不肯服这个软。自己行的端坐的正,不能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方才在屋里于氏戴着红玉金簪,出门一会儿便没了,那不就是掉在了院子里么。
冬日天黑得早,宋轻提了一盏灯,沿着从房门到府门的路上,找着那根簪子。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前脚走过的地方,后脚就又被雪盖了起来。道路两旁还有些干草、假山石和一掌厚的积雪。
从天色昏暗到漆黑,宋轻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在雪中找着,提着湿漉漉的裙摆。
院里白茫茫的一片,就算是块煤炭掉进去,也被白雪盖住看不出身影,何况是一根簪子。
她弯着腰,时不时就要咳一声,寒风吹透了细绒的厚衣,刺骨得冷。
直到身上蒙了一层雪,头发也湿了,她忽然在石路旁的干草石缝里,看到了金红的颜色。
雪还在下着,更大了些,那盏灯也没方才明亮了。
宋轻用被冻得通红的手拨开雪,捡起了那枚被摔得有些裂的红玉簪子,如释重负一笑。
沈置安慰好于氏,本以为宋轻在屋里。直到沈郁茹哭闹着把他从房间里拽出来,他才知道人在雪地里待了许久。
他急急忙忙赶了出来,看见了正捡起簪子的宋轻,担心道:“你找它做甚,等雪化了吧!”
“我没藏那根簪子,今日就必须要找出来,免得她又要拿这件事来说我。”宋轻咳嗽着,虽然声音温柔,但是却能听出字里行间的倔强。
沈置盯着她通红的手和簪子,忽然心里一酸:“对不起…我。”
“给…还给她。”沈郁茹直起有些酸疼的腰,把簪子递过去,忽然眼前一黑,后边的事情全然不知了。
雪夜之后,宋轻一病不起,即便是屋里燃了在暖的火,她也是浑身发冷。
沈郁茹以前很爱笑,可现在就是要静静地抱着自己的母亲,想着能让她暖和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