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辛苦,自豫中回来还没得空休息。”徐佑想着借此机会聊聊,旁敲侧击下他的态度。
“理应如此。”傅其章又答了这四字,有多大的职位便有多大的担子。
他接着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佑见人少有的谨慎,便摆手让身后跟随的随从留在原地。
“将军请讲。”他一边陪着向前踱步,一边道。
傅其章看四周没人了,道:“书文院现任掌令是末将岳父,且看看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提到书文院时徐佑心里还疑惑,听到却最后不禁暗惊,试探问道:“将军这话是何意?”
“昨日成王暗中请末将岳父相见,便想着知会殿下,看看有什么能提前打算的。”傅其章毫不遮掩。
徐佑原本还担忧傅其章会顾及沈家,威逼利诱下被成王拉过去,现在倒将那边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
“是令夫人的意思?还是…”他话说一半,等着人来答。
“是沈家的意思。”傅其章按照沈郁茹所说的,将整个沈家推了出来。
单看沈置那个软柿子,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多半还是沈郁茹在背后做了什么。
徐佑不禁一笑,觉着“容慧”二字,当真是封对了人。
他又看向傅其章,依旧带着笑容:“最重要的,是要看将军的意思。”
无论沈家如何,靖安将军手里的军权才是成王想要的。
傅其章周身虽没了那刺眼的光芒,但是却不妨碍他更自信卓然。
“末将不忘殿下豫中所托,不移心志。”他面对太子,眉目间依旧有神。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一身金甲红袍,腰背挺直地立在那里。
徐佑清楚地记着,夏日来这里时,他一眼便能从这少年脸上看出心不在焉,看出回家的急切,甚至看出他不愿与自己说话。
可现在,明明容貌穿着都没变,却难以从面色看出他究竟有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