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街上人来人往,沈置也觉出贸然称呼不好,忙住口只行了一礼。
“进去说。”成王迈开步子往里走,留了身旁的人快步在后边跟随。
这间酒楼并不华贵,可隔音却十分好。房门一关,屋子里十分安静。
“见过成王殿下!”到此时,沈置才敢见礼。
成王照例坐在了主位上,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到一旁。
沈置战战兢兢的,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连椅子都是虚坐着,仿佛随时准备逃命。
“今日唤沈大人前来,是有件事情想让您代为转达令千金。”成王懒得同这沈置这样的人拐弯抹角,便直言正事。
安静的屋内突然响起说话的声音,沈置被吓得一激灵:“殿...殿下请讲。”
成王从袖中拿出封信来:“这封信交给令千金,有些事情要她办。”
这封信仿佛比催命符还令沈置害怕,他颤抖着上前结果信:“这...出嫁的女儿...下官...”
看着窝囊的样子,成王就能猜出他要说什么,道:“即便是嫁到天涯海角,她与您不也是骨肉相连的至亲么?”
沈置虽然心中慌乱,却尚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便想着能不能把沈郁茹从这件事里摘出去,道:“小女势单力薄,恐怕办事不甚得力...”
“本王信她会听沈大人的。”徐值将话打断,又道:“刘稳告老还乡,书文院的重任便落在了沈大人肩上,还望沈大人能有所建树。”
他口中的建树,绝不是为国为民,恐怕是为了他自己。
虽说昨日沈郁茹已经提前说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先应下,可谁知道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要命的消息。
沈置觉着口干舌燥,也不大敢看成王:“下官必当尽心竭力,可若..若小女办不成这事儿...”
“令千金又不在本王手下,本王自然管不到什么。”徐值说着侧目睨过去:“可沈大人性命系于谁手,要想清楚。”
明目张胆的威胁,沈置浑身汗毛耸立,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下官..下官知晓。”
徐值将满目的狠戾化作一笑:“所以呀,沈大人好好劝劝令千金,免得事情办不好,误了沈大人。”
威胁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比如傅其章,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可是对于沈置这种软糯惜命的人来说,却是格外有效。
徐值看着颤抖的沈置,忽然冷笑。与其自己磨破嘴皮子去跟沈郁茹傅其章周旋,倒不如变成他们的家务事儿,让沈置去跟沈郁茹闹。
接下来就看这个新封的容慧夫人,能不能禁得住血脉亲情、父命难违了。
......
京城里的波涛从不在明面上,即便是有再多的算计,放眼望去依然是光鲜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