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总共就这么几间房,于氏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只能是趴在门边听着。
屋内吵吵嚷嚷地说着什么成王、傅其章,不过大多都是推来拒去的言语。
于氏听了半晌,只能知道是沈置想让沈郁茹去办什么事情,可她不肯。
桌上剥了不少花生,沈置一把抓起来起身:“去去去,你跟傅其章说去,事情办不成就回来给我收尸!”
他一边扬起嗓门,一边把花生塞到了沈郁茹手里。
沈郁茹忽然不知所措,这怎么说着说着还被塞了一把剥好的花生。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推着往门外去:“把事办成了再进门!”
人忽然被推出来,于氏被吓了一跳,听着吵得这样激烈,猜着应该是跟成王有什么关系,可又不知道具体的。
两人撞上,沈郁茹忙用袖子遮掩了手中花生,没做停留停留出了府。
回来一趟,得了把花生回去。她在轿上还觉得无奈,又觉得有些意思。
不过是些普通的花生而已,可沈置塞过来的时候,她分明触到了那粗糙的手,是许久都没有握到的手掌。
有些人便是这样,总要在心里横亘点什么东西,恨不起来,又爱不下去。
……
时至下午,姜斓已经在邀月楼吃了许久,点了满桌子菜一样只吃一点,有的甚至不沾筷子。
“你不累啊?”她转过头去看在窗边一直眺望风景的傅其章。
不来坐也就算了,竟然还负手面向窗外,连个正脸都不肯留。
“郡主只管用饭便是。”傅其章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许久,终于是回了一点的神。
姜斓暗自一笑:“是不是你夫人不让你同别的姑娘走得近啊,怕夫人知道你跟本郡主一起吃饭,生气?。”
今天傅其章本就不痛快,现在心里猛地冒出一股火来,握紧了拳头:“食不言寝不语。”
既然吃饭不能说话,那姜斓干脆放筷子不吃了:“回头我跟夫人见面聊聊,这样疑心和爱生气可不好。”
傅其章微微侧头抬眼看过去,神色中已然暗藏怒意:“不必了,我夫人清雅,受不得聒噪。”
若论明里暗里讽人这件事,便是杨逾也不敢跟他一较高下。
如今一面说了自己夫人品性,又暗指姜斓聒噪,一语双关。
姜斓何尝听不出来,忽得发怒起来:“若不是本郡主一眼看着你有几分喜欢,哪还容得你这般放肆?”
这就算放肆了?傅其章看着这个郡主经历的场面也不过如此。
他转身一步步走近,明明笑着却又浑身带着股狠劲儿:“末将在战场厮杀得多了,守人这种精细活难免做不周到,郡主若觉着不满意,大可以去找陛下换人。”
似是一股灼人烈焰扑来,姜斓忽得提不起胆子去看他,偏了头只能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