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营或者朝中回来,就喜欢把头发束起来,换一身轻便鲜亮的衣服。
可现在似乎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见不完的人,那样随性自在的装束,也越来越少了。
“我记得,在邀月楼前第一次见面时,你那一身红衣很好看。”沈郁茹似乎想替他找找最初的心思与自在。
“是么?”傅其章也记不得上次穿那身衣服是什么时候了。
太阳已经爬了半空,他道:“时候不早,我去去就回。”
沈郁茹这才松了早已平整的衣角:“好。”
她看着走出门的背影,忽然觉着当时那个鲜衣勒马的少年,似乎被困在了某处,收敛了身上的光芒。
傅其章方才出门没多久,便有人到府上来请沈郁茹去城东酒楼,又说是朋友。
上次成王便是以此为借口,这次又是老地方,她自然一眼识破,便说了身体不适来推脱。
可来人却说了一句:“如若夫人不去,后果自负。”如此嚣张的态度,更作证了沈郁茹的想法。
如今自己的父亲在成王手下,她又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想着不如去走一遭。
可经上次,她绝不会再孤身一人去。这回带上了兰芷还有几名贴身的小厮,以备不测。
……
此次淮北军不需封赏,荀业之只带了小队人马前往京城,现下停驻在城西军务处。
傅其章到时,韩兴良刚刚与其见面。
自从傅其章递了那份名单,把韩兴良升了嘉宁京城一路将军之后,这人就对他格外客气。
也不知是得了成王授意,还是真的觉得得了好处,曲意逢迎。
“靖安将军!”韩兴良身形剽悍满脸胡子,忙作揖。
傅其章并未看他,径直往荀业之走去,露出些笑容:“荀将军一路辛苦。”
“怎么劳动靖安将军大驾了!”荀业之没收到什么消息,想着他应该不是公务,便如此调侃。
二人并未做那些虚礼,只相拥拍了拍肩,就当见面无言的问候。
“荀将军随本将军进宫便可,韩将军且忙。”傅其章看着韩兴良还立在原地看着,便道。
有个熟人一路陪着,总比说不上话的生人好,荀业之自然也是乐意的。
“最近怎么样?”他问着,想看看这年轻人是否还如之前那般悠闲自在。
傅其章无奈一笑:“事情多如山啊。”
二人一路闲谈着出了军务处,往皇城里走。
……
沈郁茹的车马到了城东酒楼,还是老地方。她觉着成王可能压根儿就没想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