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实在是可爱,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双小手举着木剑的样子。
特意选临近吃饭的时间把人请来,好能让傅其章与荀业之在一起小酌几杯。
沈郁茹上次与吕若风分别后就去了济宁,后来又到了豫中,回京之后遇到了许多棘手的事情。
一来二去,本来说好安稳了请人来府里做客,结果一拖拖到了现在。
接人的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荀业之先从马车上抱过了孩子,又扶了自己的夫人。
在战场上凶神恶煞的荀将军,如今就任由自己儿子去揉搓自己的脸上的胡茬,也不气也不恼。
“吕姐姐!”沈郁茹看着人下来,忙迎上前去,握住了手。
二人虽然只见过一面,却一见如故显得分外亲昵。
“还劳动你们出门来接。”吕若风依旧一身素雅的衣服,头发只用简单的簪子盘了上去。
今日她眼神里还多了些光亮,打眼一看便知是能料理好家中各事,平日里干脆利落的。
“念儿,不拔胡子啊。”荀业之粗糙的手掌轻轻握住哪只细嫩的小手,把自己的胡子拯救了下来。
念儿是孩子的乳名,吕若风生产时荀业之都不在身边,她便取了念字作为孩子的乳名,思之念之。
可这念儿不甘心,复又捏住那不长的胡茬,开始揉搓。荀业之虽然无奈,也只能任他去了。
都说老虎的胡子拔不得,傅其章看得一笑:“荀将军也有败下阵来的时候。”
“等你有了孩子,你也是心头肉的手下败将。”他颠了颠自己的儿子,温柔的眼神看过去,连脸上的那道疤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战场上再勇猛的将军,也都是铁骨柔情的。
“你们两个快些,酒菜可要凉了!”沈郁茹挽着吕若风一路往里走,却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不禁回头喊了一句。
傅其章听到声响看去,见着了两个粘在一起的身影,道:“她二人倒比你我还熟络些。”
既然夫人都开口了,他便也随手捏了一把孩子圆润的脸蛋儿:“走啦!”
此刻他脑海里已经盘算着,自己的孩子往后会不会也这样活泼皮实。
不过转念又觉着还是多些沈郁茹的安静也不错,省的将军府里日日鸡飞狗跳。
“你吃什么呀!”沈郁茹特意给小孩子备了一个高一点的凳子,让他能看到桌上的菜。
念儿虽然小却很懂事,咽了口水把目光往吕若风投去了,不说自己想吃什么。
因为吕若风常教他,别人家的东西不能乱拿乱动。
“没事儿,想吃什么就说。”傅其章看了这孩子与荀业之一样的脸盘,甚至已经看出来来日长大了父子二人站在一起,一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些小吃甜点都刻意摆在了孩子面前,下酒菜摆给了傅其章荀业之二人。
“这次回来尚能多待些日子,等封了江北总将更是难离驻地。”傅其章给他斟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