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幕后黑手又有什么用,就算是有真凭实据抓在手里,都能被宣平侯翻个身,何况是无凭无据的指控。
“人生在世,该还的,一样也不会少。”沈郁茹在说宣平侯,可是也在说于氏。
之前还死不承认投了那一千两的庄票,现在不也要一一吐出来。
马车辘辘地往靖安将军府回去,沈郁茹神色游离,一直在思考着,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这事我是真没办法。”
说着不管,可心里又一直想着办法,傅其章将其搂过来,道:“犯不着为她们劳神费力。”
沈郁茹虽也知道,可事情在她眼前却束手旁观,总是有些歉疚。
这份没有由头的歉疚,或许是因为儿时四周的不安,总想着去帮助别人为自己谋求一份安稳。
着许多时间以来,傅其章已能觉出来她的心思,便安慰道:“你已经对她们仁至义尽,没必要。”
想来自己确实不欠他们什么,沈郁茹缓缓呼出一口气,试图放下那些压在心上的包袱。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实在不必去救旁人的因果。
马车在热闹的街市里缓慢前行,秋日高阳和煦地照着,想在冬天前再给街上的人们添一点儿暖意。
……
皇帝的身体越发不济,连昭宁侯也看出来。
最近北境又开始起了战事,可昭宁侯尚在京城,使得人心惶惶。
理政殿里,皇帝正召了昭宁侯来,全做纸上谈兵,问问北境的安排。
“北境铁蹄蠢蠢欲动,昭宁侯可做了什么安排?”皇帝说几个字就要深吸一口气,听着骇人。
昭宁侯道:“回陛下,北境外族应是趁着臣不在防线借机生乱,等臣回防即可平息。”
他将北境安生归功于自己的威名,却不提北线布防。
皇帝听出来了,咳了几声:“想必是昭宁侯威名,必北境众将士更能慑敌。”
虽然明夸暗讽,但是昭宁侯却不改面色:“提起北境众将士,臣还有一请。”
“讲。”皇帝将阴冷的目光,藏在浮肿的眼泡下。
“北境气候不佳,将士们军资开销也大,臣请北境诸军军饷,再加三成。”宣平侯抬头与那并不清晰的目光对上。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因为顾及北境环境恶劣,所以给北境拨的军款原本就比别处驻军的多。
现在又要多加三成,这不是明白着是想把国库里的钱往自己兜里装。
皇帝这回并未应允,只道:“如果将军款拨得太多,恐令昭宁侯受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