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简身俯身行了礼,一直记着当时傅其章当时说的,他不由得往远去的背影投去了目光,多看了一眼。
等成王出了门,皇帝才慌忙从赵峦那里扯过了手帕,捂在嘴上猛咳了一阵,手帕上又添了些新的血迹。
他缓缓地将手帕攥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无奈中夹杂着一些不甘。
“参见陛下!”魏简一身红服,利落地跪在了地上:“这是今日正临司审问记录,请陛下过目。”
堂上的一词一句都会如实记录,包括傅其章所说的,成王向禁城军里添新人。
皇帝浏览着,忽然眉头紧蹙起来,呼吸也加重了。他慢慢地将眼神偏向一旁,混浊的目光又深不可测起来。
“陛下,可要查?”涉及到皇子,魏简必须得了授意才能动手。
半晌,皇帝从喉间低沉的发出声音:“先搜寻于信,其余的等消息。”
没有直接回应,魏简便也知道了先不查,他答了句“是!”起身不做停留,退过几步后转身出殿。
皇帝看着人出去,低声对身旁的赵峦道:“让乾明卫的人来见朕。”
不让正临司去查,不代表不查。毕竟涉及皇室的事情大抵都先要乾明卫安暗里搜查,暗中行事才不打草惊蛇。
究竟是胡乱攀咬还是确有其事,只要交给乾明卫,不消几个夜晚便能一见分晓。
………
从沈府回来后,沈郁茹从未觉着将军府这么空荡过,明明摆设都未挪过位置,可从府门到屋里,却仿佛花了更多的时间。
“夫人,喝些水吧。”兰芷看着她嘴角已经有些干,觉着应是着急上火,不得安生地缘故。
正消沉着,沈郁茹忽然眨了眼睛回神,现在绝不是她什么都不做,自顾伤心的时候。
“兰芷,你待会儿去让府里的侍卫夜里多加几岗,另外府里的日常的活也别停,将军虽不再府里,但一切要照常。”她逼着自己去想什么地方还有疏漏。
那会儿派去于家看情况的景舟,这时候回来了,脚步急切进了门:“夫人,于信确实不在府中。”
“都问过了?”沈郁茹还是不肯相信,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都问过了,确实是几天前就出去了。而且昨日正临司也已经去过多次,都没见到人。”景舟也觉得不解。
兰芷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猜测:“会不会是他做贼心虚,出城寻了个犄角旮旯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