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官再问你,你可是从靖安将军手里逃脱的?”狱官眼神狡黠,摸了摸八字胡。
周穹不理解为什么句句不离靖安将军,他蹙起眉:“济宁还是豫中?”
他与傅其章交手就这么两次,道:“济宁算是,豫中那次是有人…”
“你且说是还是不是?”狱官打断他的话。
若说济宁一战,确实是从傅其章所率的大军中侥幸逃脱。至于豫中那次,算起来也能这么说。
“是。”他回答得烦躁。
狱官眼神一亮:“写!”
后身的狱卒换了张新纸,不出一会儿就递了笔墨和印泥过来:“签字画押。”
周穹不解地往送到他面前的纸看了一眼,上边就一句话:询问是否从靖安将军手中逃脱,答是。
这话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也没什么错处,他胡乱地签字画押了,想着赶紧把这些聒噪的人送走。
大张旗鼓而来,就问了这两个问题,周穹还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会被做成什么文章传到皇帝那里。
……
天色暗下来,靖安将军府里四处都点起了灯,即便是没人的空房间也要燃起一根蜡烛。沈郁茹很害怕这样的黑暗将她吞噬了。
正临司进不去,傅其章也出不来。现在她盼着正临司早日找到于信,问个明白。又怕找到于信,他在堂上反咬一口。
不过事情还没到毫无转机的地步,只不过是要分别些时日。
“阿姐。”沈子耀推门进来,特意放轻了脚步与声音,不似往常那样活蹦乱跳。
他得了沈郁茹叫他回来的消息,便即刻过来了。
沈郁茹收了收疲惫的神色,冲他伸出了手:“来。”
“阿姐怎么了?”沈子耀牵住她的手,同她一起坐在临窗的小榻上,担心问道。
“辅国老将军要去北境的事情,你知道了么?”沈郁茹问。
沈子耀点头:“知道了。”毕竟城外四处点兵,这样的大事城中百姓都有所议论的,
“你可愿意随老将军去北境?”沈郁茹认真地看着他。
突然这么一问,沈子耀忽然心动起来,他是愿意南征北战的,可是眼下又不太想离开京城:“阿姐,你这里…”
“不用担心我,你只说你想不想去。”沈郁茹问得正色。
思索良久,沈子耀还是没能决定:“可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