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见人走了,便施礼道:“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皇帝觉着这话说的多余,若是没打算讲便不会有此一问。
“方才太子殿下说起秋猎场上的事情,儿臣另有思虑。傅其章故纵周穹,现下周穹又来刺杀太子,这二者之间…”成王话到一半,缓缓而止。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暗指周穹刺杀太子与傅其章有关么,这便是谋刺皇子要篡权夺位。皇帝把目光移到一旁的烛火上,疑心也便如那燃烧的火苗一般跃动。
大殿里安静下来,成王慢慢地上了阶,跪坐在方才太子的位置,低声道:“况且儿臣听韩兴良说,嘉宁军士可是对傅其章还存着旧情,儿臣实在害怕这样拖下去,夜长梦多。”
低沉地声音萦绕在这一方空间里,皇帝心里早已布满了疑云,生怕万一傅其章得了生还的机会,带领嘉宁大军揭竿而起。
成王低着头暗自一笑,只有把傅其章推到绝地,才能给昭宁郡主“铺路”,给自己之后做准备。
……
入夜,月黑风高。靖安将军府里,沈郁茹收到了韩兴良暗中送来的消息,说成王今夜子时要从西门出城,还在府里后门留了空子。
果然离间之策是有用的,现在还能得一些成王的消息。可是现在自己没有可用的人手,知道这件事也奈何不了。
“景舟!”她冲窗外的身影喊了一句,让人进来。
景舟进门道:“夫人有何事?”
沈郁茹将那张字条递了出去:“这是韩兴良送来的,你待会儿从府里后门走,把这张字条去给杨二公子,务必把眼下情况说清。”
既然韩兴良说在后门留了空子,那便是打算给她一个与外边通消息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心意。
“夫人,这…韩兴良之前可是成王的人,可靠么?”景舟不甚放心,毕竟他知晓这人心思并不纯正。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现在成王与他有害无利。”沈郁茹看得透彻,虽然韩兴良并不是真心实意要出手相助,但一时的合作也能解一时之困。
景舟答:“是,夫人放心,属下去去就回。”
“不用回来了,你就在府外吧,一切跟着太子与杨二公子他们!”沈郁茹想着与其把得力的人手困在府里,还不如放出去。
景舟放心不下府里刚要拒绝,可话到嘴边,也觉出来沈郁茹的用心。于是拱手施礼道:“是!”
靖安将军府后门确实无人把手,景舟趁着夜色离开府邸,一身夜行衣消失在漆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