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郁茹忙又避开目光,拭去了脸上的泪水,不想被看破。
傅其章干脆上前两步将人圈在身前:“是不是成王又说了什么?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大可以告诉我。”
他知晓之前成王一直用沈家胁迫沈郁茹,这会儿不由得便想到此处。
沈郁茹复又躲开:“没有,就是我不想再这样左右为难、水深火热地挨下去了而已。”
“那我们即刻去徐州,离开京城,离开朝廷!今后那些个勾心斗角,与我们无关。”傅其章说柔和而坚定。
一直没什么太大情绪的沈郁茹忽然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你的功业前途,大可不必因我而断。”
她记得傅其章说过,他想建功立业,想闯出一番天地。既然有这样的雄心抱负,又岂是山水田园之辈。
“功业前途?”傅其章忽得自嘲一笑:“我一心所求的建树,到最后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没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倒险些被自己人断了命。”
他扪心自问绝没做过什么奸恶之事,更无愧于国无愧于民,可却终不得好下场,到真可笑。
沈郁茹确实心动了,她多想拉着人一走了之。可雄鹰难觅野果,傅其章一时此意,但那颗心是永远不会冷的。
若危机时刻再需他披挂上阵,恐怕他仍会义无反顾。
“今日便说明了,我是不想与你在一起了,所以才觉着累了。”沈郁茹不敢冒险,她不能那昭宁郡主对傅其章的喜欢做赌注。
今日若让昭宁郡主知晓傅其章往沈府来,恐怕不肯善罢甘休,她只能催促:“你走吧,别再来了!”
说这违心的话时,她甚至能觉出自己的心在被谴责,竟让如此深情的人伤心。
良久,傅其章都只是看着她,眼神中不相信与酸楚夹杂:“是实话?无人逼迫?”
如果再这样问下去,沈郁茹只怕自己会招架不住,她只得避而不答:“你若再不走,我走便是!”说着她就要往门外走。
“我走…”傅其章缓缓后推,目光不愿意从她身上挪开,但是却不似方才那样落寞。
看着人出了屋子,沈郁茹即刻关了门靠住。她闭了眼睛,惊险着方才有一瞬间想要将实情脱口而出。
可那样,傅其章又会被至于两难之地。沈郁茹实在不愿意再给他带去什么磨难,也自知抵挡不住昭宁郡主的权势。
在院中张望了许久的兰芷见傅其章出了门,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将军,如何了?”她急切上前,一路跟着脚步想问个真切。
傅其章往紧闭的房门看了眼,问道:“夫人什么时候有的和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