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傅”字军旗迎着大雪招展,傅其章一路冲破敌阵,那一面红袍成了众人迎去的目标。
他已经看到了殷渌,心下迫切中,单枪匹马杀出了一条路来。
“老师!”至近前他高呼一声,一杆银枪提在手里,走马退敌。再看身后气势雄雄的大军,已然随着他的步伐破开敌阵。
殷渌看着自己的学生气宇轩昂,没被朝廷里的那些污糟事折了精神,不由得一笑,打心里生出来一阵欣慰。
方才离得远看不清,这会儿近面对面,傅其章才看清殷渌的一身伤痕,不由得蹙眉起来:“景舟!带领余部护送殷老将军先回!”
他看幸存的将士已然疲惫不堪,便索性找个由头让他们先退,免得徒增伤亡。
“是!”景舟答了一声,随即招呼近前的人调转方向,往大军后暂撤。
从后奔袭而来的傅其章,与西边杀出的晋北军相会,反而将北藩铁蹄分成了两段,让其首尾不能相顾。
虽然没能全数歼灭,但是乱了阵脚的敌军,短时间内再难一战,只得连连后退。
嘉宁大军趁势压上,逼退敌军三十里,终究是给岌岌可危的楚地得了喘息的机会。
……
北境嘉宁大营,援军至后连营地也气势雄壮起来,一面面大旗立着,彰显着这里是楚地国土。
安顿了前线大军,傅其章即刻快马返回殷渌处。
白马不做停顿地驰进营地,引来休整的中将士纷纷投来目光。
“傅将军!”殷可竹在帐外忽得看见了跃马而下的人,便抬手招呼了。
傅其章将银枪随手递给了迎上来士兵,大步走去:“老师如何了?”
“都在里边。”殷可竹往合着帐帘的营帐扫了一眼,神色躲闪。她也不敢去看,那些伤口伤在自己父亲身上,更添骇人。
战场上见的时候,傅其章看殷渌精神还可以,想必没什么大碍,他提了提气挑了帘子进去,看着了榻边围着沈子耀和军医都围在榻边。
景舟立在进门处,看着人进来道了声:“将军!”
“老将军怎么样?”他不敢贸然上前,先问了句。
“伤得有些严重…”景舟蹙起眉来,没说得太大声。
这是榻那边响起了声音:“干站那儿做什么?”殷渌发觉了门口的人,不由得唤了一句。
傅其章这才轻着步子走去,刚刚紧紧就见着了殷渌手臂上那一道深深的伤口,还有肩膀上未完全包扎的血迹。
“老师…”他慢慢俯身轻跪在榻边,看得心里发堵,一阵阵揪着疼:“是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