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赶着话音唰得又抽在他胳膊上,瞬间带出一声惨叫。姚遇勃然大怒:“你这逆子说什么!”
刘氏脸都吓白了,慌忙上前一边捂住姚璟的嘴一边给他揉着胳膊:“这话不能说啊!不能说.....”
“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了!”宣平侯一边提着心一边又怒不可遏,气得面色发青。
看这人还要打,刘氏一蹙眉,不耐烦起来:“哎呦,你还不赶紧进宫去看看,杵这儿打璟儿做什么!”说到底她还是要护着自己儿子的。
宣平侯哪里是没想起来进宫,现在是不敢进宫面圣,出了这样的事情,谁敢保证进了那高墙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瞪了一眼想哭又不敢哭出声的姚璟,心下一横把藤条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地出门而去。
......
皇帝在大殿上听了占星司主司和鹩哥的话,气火攻心,幸得太医及时行针才唤上来一口气,这会儿倚在后殿的软榻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咳了一阵后耳鸣起来,竟然远远近近地回响着“宣平世子,九五至尊”这句话。
“那鸟儿呢!怎么还在屋里!”他神思混乱地摇了摇头,也没有意识再去隐藏眼神里的本有的狠辣,四下扫视着。
赵峦立在一旁,悄悄抬眼看了看,依旧和缓镇静:“陛下,那鸟儿已经送出去了,没在这儿。”
耳边好不容易慢慢清净了下来,门口一小内侍走来,只敢露了半个身子侧进门:“陛下...宣...宣平侯求见。”
听见这个名字,皇帝猛然投去带着杀意的目光,吓得小公共汽车险些腿一软跪下去。可片刻后他便收敛了,深吸一口气:“传。”
姚遇进门时觉着头顶发热冒汗,却也不敢抬头,没走两步便俯身下拜:“臣姚遇,参见陛下!”
许是为了给宣平侯府洗脱嫌疑,他说得格外恭敬,大礼参拜也显足了诚意。
“爱卿来有何事啊?”皇帝明知故问,还在掩饰着方才不小心流露出的杀心。
“臣...”姚遇停顿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开这个口。没得准许更不敢起身去看对面人的神色。
半晌,已经迟疑地背后发汗、双臂紧绷,他才勉强道:“还请陛下明察鹩哥一事,宣平侯府着实冤枉。”
皇帝悠悠地看着他:“那你觉着,是谁冤枉宣平侯府?”
这话一问出来,姚遇的心凉了半截,一时头晕目眩却又不得不维持理智:“臣,臣不知...”
“你说,会不会是天意?”皇帝往前探了探身子,故意放轻了声音。
姚遇如同被一阵寒风拂过脖颈,不由得头皮发麻:“陛下是天子,陛下之意才为天意!”
与皇位存危比起来,这样奉承的话已经入不了皇帝的耳朵,可现在一只鸟加上占星司,都是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没什么实打实的证据,也到底不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