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被送去大狱后,沈郁茹便心有计策,她约了太子在有闻茶楼见面,想见一见宣平侯。
最近北边虽然战事暂得喘息,但毕竟还被占着国土,不能放松。南边南族也得寸进尺,趁着大楚内忧外患、应接不暇之际三番两头袭扰。
之前淮南王一战加之豫中水灾,两地百姓尚没得完全修养,这会儿还有诸多民生事宜要处置。
皇帝被宣平侯一事气得再病不起,这些军政要务便通通落到了太子身上,沈郁茹在有闻茶楼里等了有两刻,才算把人等来。
见着人进门,她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劳烦殿下拨冗而来。”
徐佑颔首道:“夫人不必多礼,本宫此次出宫正要办些事情。”
二人先行客套一番,沈郁茹能觉出来太子着实是忙碌,连往常不疾不徐的语调,此刻也加快了一些。
“不知夫人来见本宫,有何事?”徐佑命随从上了一壶热茶,这会儿也正好坐着休息片刻,暖暖身子。
沈郁茹见状便一切从速,开门见山道:“不知殿下是否能安排我见见宣平侯?”
现在人已经在大狱里,按理来说比在正临司里好见的多,可徐佑摸不准她要做什么,迟疑道:“夫人有什么打算?”
终归是不好贸然相见的,沈郁茹也知谨慎是应当的,便解释道:“宣平侯自来与成王为伍,想来…应当还知晓不少事情。”
她自来不甚多管朝中党派争斗,出手的几次还都是与傅其章有关,这会儿笼统地说了这么个托词,也不知道太子能不能信。
徐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神思一转:“夫人还是想查靖安将军被诬陷一事?”
心思被看得明白,沈郁茹索性也不做掩饰:“是…”
“姚遇定然是知道成王不少事情,可在正临司里这许久,是半个字也问不出来了。现在姚璟还在审,可到底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徐佑叹了口气,也觉得无奈。
把宣平侯拉下马,拖延成王想要夺嫡谋反的进程,这事儿也就算暂告一段落。
近些时候忙着铺天盖地的军政要务,他一时间也分不出神去管那些事情,现在与成王的争斗实在不能排在国土民生之前。
“我可以试试。”沈郁茹一直想有机会查清昭宁郡主到底做了什么,现在也只能抓住的唯一的机会就是去试试昭宁侯。
若论言语辩驳,太子绝不担心沈郁茹会落于下风,只是现在不是处置成王与昭宁郡主的好时机。
他微微蹙眉:“就算查清了,现在也不可能处置昭宁郡主,毕竟昭宁侯还在北境,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沈郁茹应声,这点她早就料到了,只是现在不能动手,那总会有一天要查清的。
这件事情不能由傅其章承担,也总不能全被推到于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