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军看着能遮风避雪的大旗,如火团一般在白雪中燃烧着。
这一战过后,只需将军事不防重新拉起,再镇守上半月一月。只要北藩收敛,便算得上北境平定了。
傅其章心情舒畅地在帐中浏览着各路兵马呈上来的战报,看着伤亡着实不小,不过尚在能承受的预期内。
况且这一战也俘虏了敌军不少人,连带着武器兵马,加上大营里没来得及转移的粮食,也能算作补充。
在战场上生擒的那个人,这会儿被五花大绑地推进了帐里。
宁可战死沙场,不做敌军俘虏。想来这句话在哪处都是通行的。
被俘的敌将一脸傲气的昂着头,无身后人怎么推搡都不跪。
傅其章抽出了目光去看他,见着这人也年轻,就算毛裘加身也看不出臃肿,样子也生得英武,眉目间满是不服。
见过诸多敌将,还真没见过这样装束的人,傅其章问道:“你是谁?”
这年轻人咬牙不答,满目愤恨。
想着许是他听不懂中原话,傅其章忽然转身:“景舟,你去那些俘虏的北藩兵里问问,看看有没有会说中原话的。”
景舟领命出帐,只剩了傅其章与这一脸大义赴死的年轻人互相看着,却都打量不出什么。
不多时,一个着铠甲的士兵便被丢入了帐中。
“他是谁?”傅其章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士兵,缓声问道。
那惊恐的事情还没缓过神来,这会儿战战兢兢地偏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他的神色宛如五雷轰顶,即刻挣脱了牵制他的人,俯首拜去。
他一边将右手至于左胸前,一边深拜下去,大惊失色。
“问你话呢,他是谁!”景舟复又将他拎起来,看清了这士兵早已面色煞白。
“真阳…小可汗…”士兵用拗口的中原话,从嘴皮子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傅其章神色忽然谨慎起来,又将这年轻人上下打量,小可汗…这部就是北藩天可汗的儿子么!
本以为是个大将,却不想阴差阳错地抓了个小可汗回来,这下子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真阳小可汗察觉到周围人神色变了,依旧昂着头一脸英武,说了许多听不懂的北藩话,不过只看这气势想来也不是求饶的。
傅其章朝那士兵轻轻一扬下巴,示意他翻译。
那士兵还浑身哆嗦,道:“小可汗说…要他死就立刻杀了他,不要问他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