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剩下的成王信纸复又装进信封里,准备去交给太子。
如何扳倒成王,她不想去忧心,也不想卷入那漩涡中。只肖留下证词,能给傅其章一个清白就足以。
……
北境的雪停了,风也止了,夜色下的雪景泛着蓝白荧光,分外安宁。
一直未曾深涉战中的昭宁大军,这会儿依旧安然。昭宁侯姜绰听说傅其章生擒了北藩小可汗,这会儿如坐针毡。
他生怕两人交谈间将自己与北藩所做之约抖落出去,给傅其章留了把柄。
大帐中点着明亮的灯火,姜绰心神不宁地合了眼睛。惴惴不安地等着他派去北藩联系的人回来。
现下虽然北藩退兵,但总会还是守在边界,即便是小可汗不在,也还是能与之前的人联系上的。
“侯爷!”帐外忽然闪进黑衣人,进门便败:“侯爷,大事不好!”
本来就心里没底的姜绰这会儿更是惊慌,不由得拍案起身而去:“如何?”
“回侯爷,今日北藩派使者去嘉宁大营了,听说是做了止战之约,还有…还有答应若小可汗平安返回,要天可汗书信古河山的事情。”黑衣人上气不接下气,却还讲得有条不紊。
姜绰两眼一黑脚下踉跄,幸得黑衣人及时起身搀扶。
如此一来傅其章定然是知道了古河山的事情,此举无外乎是在将罪名坐实。他死死地握着拳头。脑子里似有江海翻涌一般,感觉下一刻都要被溺死。
“傅其章什么时候放人?”他面色煞白,心似乎要把胸膛跳炸。
“明日午时!”黑衣人答道。
姜绰的目光忽然狠辣起来,他绝不能让傅其章拿到证据,更不能让人活着去,不然自己在劫难逃。
夜色正浓,没有战事的北境下,大军营地灯火散落,看着宁静得如天上繁星。
许久没有过这么令人安心的夜晚了,傅其章收在殷渌榻边,看着军医给他的伤口换了药。
“老师这伤回了京城可要好好养养。”他看着伤口虽然有愈合,但毕竟军中简陋,恢复得不大好。
自援军到了,殷渌就没怎么操心过战事,现在自然是较好的情况了,他道:“等到了京城,估计就好的差不多了。”
傅其章知晓自己老师自来不在乎这些伤痛,他并未再多说什么,却看人谴退了屋内所有人,神色忽然神秘起来。
“诶,沈子耀那小子,你觉着怎么样?”殷渌看着人都走了,才低声道。
“挺,挺好的。”傅其章一时没参透其中玄妙。
殷渌看他木讷,不禁咂了咂嘴:“啧,我可是中意他做女婿。他是你夫人的亲弟弟,这桩婚事你从中撮合撮合。”
这事儿来得突然,傅其章反应先是一笑,却忽得想起来沈郁茹。
之前忙得不可开交,尚不能不去日思夜想。可现在闲下来,那股子酸涩便又漫上心头。
“好…”他犹豫半晌,低声答了一局。夫人…也不知道这次回去,还能不能再称她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