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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幸 吾七哉 1014 字 6个月前

    送衣的人刚走,沈郁茹却缓缓抬手抚上了那件银红面料的斗篷,下边还有件黛蓝的长衣。

    还记得秋日刚至,傅其章便欢喜地拉着她去了布面店,选了这匹银红的布料,说好做个斗篷冬日穿。

    当时还说冬日尚远,两人在量体裁衣时,还说要穿着新衣在元日吃暖锅。可眼下冬日到了,穿衣的人却不在了。

    沈郁茹看着这新衣,当时的欢喜与憧憬便又浮上心头,惹得清泪一行。

    “能撑起红色的人,都有福气…”她细细地摸过那细致的纹路,忽然觉着自己是撑不起这件斗篷的。

    或许自己本就不是有福之人…

    ……

    北藩大营,傅其章已然能看着软枕坐起来,日日内服外敷的良药用着,这会儿身上伤口开始发痒,想必是在愈合了。

    他捧着空了的药碗,出神的靠坐着。只这些天,就把有生以来所有发呆的时间都补上了。

    时而回想起战场上,殷渌最后的目光;时候又扭转千里,想着沈郁茹是不是日夜不得安眠。

    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迷雾里一般,不辩方向,也没有过多的活力。

    帐门进来的人影,让他回过神来眨了眨干涩地眼睛,投去目光:“小可汗…”

    真阳阔步进来,带了些干净清爽气息:“将军想什么呢?”

    傅其章不做言语地摇了头,复又垂下目光。

    “你与战场上很不一样。”真阳看着好奇,他记得当时这个将军可是满身锐气,怎么现在如此沉静毫不外露锋芒。

    傅其章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忽然回想起自己的往日。之前他从来不知消沉为何物,即便是困难迎头而来,他便一拳砸碎。

    可现在恐怕再难有鲜衣纵马,疆场一骑绝尘的心了。他想把那些战死魂魄带回他们的故乡去,再也不要有人到这样的血泊里来。

    “信还不能送出去吗?”他虽然心思沉重,但是还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多思多虑。

    真阳摇头:“不行!过不去。”这几日问过已经问过数次,他随即又一笑:“你真的很在意你的夫人,她一定和你同心同意。”

    “是。”提起沈郁茹,傅其章的语气便柔和起来,连神色中都带着一些不可掩藏的温存眷恋。

    忽然,帐外匆匆跑进来一命北藩士兵,警惕地往傅其章看了一眼,随后已北藩语同真阳讲了什么。

    傅其章只看真阳眉头愈发紧促,似乎十分不解。可毕竟是人家的事情,他虽好奇却不能过问,便垂了目光不看。

    可没想到真阳却先开口:“刚才前线士兵跟我说,昭宁侯刚大军撤离,现在边境无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