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也才失去父亲,怎么好让她再来绞尽脑汁地来安慰。
辅国将军夫人立在宫门口,沈郁茹见状携了殷可竹的手,往近前去:“见过老夫人。”
自从殷老将军安葬后,年过半百的老夫人越显憔悴,这会儿慈祥地看过来,眼神略显悲戚:“好孩子…”
想必是同在苦难中,她似乎十分想安慰沈郁茹,不忍看着这样好年华的姑娘悲苦。
小内侍看着人三人惜惜难分,壮着胆子去插了话:“几位宫里请吧。”
入宫的甬道上皆是全副武装的士兵,雄赳赳地带刀走过,让人看着安心却也预示着战事将近。
三人被安排在了宫内空着的小殿里,离太子的东宫不是很远,想来这应当是近些日子来最安全的地方了。
……
傅其章由北境一路策马,本想着先去冀北见杨迟,却不想冀北大营已经不见人影。
昭宁大军南下,必定经过冀北军驻地,如此一看想必是没能地方住后撤了。
冀北军身后便是京城,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浑身寒意,赶紧又策马向前。
日夜兼程许久,就算人不休息马也要休息。他顺着往京城的路走,行至一处小镇中决定先打探消息,暂做休整。
毕竟如果真的昭宁大军已经兵至京城,他单枪匹马也无济于事,还是要看看情况,从全局着手。
小镇中已经见不到多少行人,街道散落一地的木架砖石,四处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兵马行此,走过战事。
傅其章勒着缰绳缓缓踏着马蹄,每一步都走的谨慎。许是这里比北境暖和一些,如今一身毛裘在身上,竟然捂的浑身发热。
他蹙着眉四下打量,偶尔经过一两个挑着担子的脚夫侧目而视,之后便埋头赶路。看不出去处。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心中紧张,往前他只见过战前的军阵,战中的厮杀,却从未见过兵马过后的村庄城镇。
原来战后是如此的凄凉,那些紧闭的门窗都在诉说着无助。黑马暗裘,与这没有生气的街道很相称。
傅其章走了快半条街,也没见着个能落脚的地方。忽然,他见着个店铺还开着门,便加紧马蹄过去。
近前一看是个医馆,这样的时候也就医者仁心还会开着铺子,给人去病去痛。
左右有个人能询问也是好的,他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了门外破旧的桩上,打量着往屋里看去。
柜台后边立着个白髯白发的老先生,一身青灰布衣正把头压得很低写着什么。
他听见声响看见来,满脸的褶皱看着都很温和,声音低沉:“小公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