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与昭宁侯有关的事情,现在又是周穹,这倒还真像他能谋划的事情,沈郁茹一时动摇了。
只看这样子,徐值怕是真的疯了,现在稀里糊涂地要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毕竟若是现在不将祸患连根铲除,万一周穹真的在之后又纠集势力,岌岌可危的大楚再撑不起什么祸乱了。
沈郁茹将他打量了,道:“把你手里的刀放了,我听你说。”
“郁茹…”傅其章想要阻止,却看到徐值已经惶恐地扔了长刀,还紧张地缩了缩手。
所说之前的成王是一匹随时咬人的狼,现在就比那小白兔还要胆小畏缩。
看着人手里没了兵刃,沈郁茹与傅其章对视,示意他做好准备,若是人有什么异样,即刻可以动手。
她警惕地一步步走近,却看着对方缓缓抬起了颤抖的手,以满含泪水的目光看着,仿佛在接自己心爱的女子。
“牵我可以吗…”徐值似乎神智更不清醒了,语气像极了七八岁的孩童。
为了判定人是否真的疯了,沈郁茹决定先顺应先做试探,便离着很远,警惕地将手送了去处,给些回应。
因为紧张而冰凉的指尖,堪堪落在那手掌间。她刻意停了一瞬,看看人会不会上钩做什么反应。
傅其章生怕对面一把将人拽了去,已做出蓄势待发之势。好在现在人没有兵刃在手,即便是动手也有余地。
谁都没想到,徐值竟然满意地一笑,怅然把手松了,没做任何事情,众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沈郁茹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心酸起来。不是同情这个人,而是觉着人世无常,
“如何对付昭宁侯?周穹又在哪?你说,不给他们听。”她不由得带了些哄小孩儿的语气。
问题问出,只见徐值暗自嘟囔了什么,一时浑身恐惧地向后踉跄,呓语不清。
“什么?”沈郁茹听得心切,随着他的脚步跟了一步。
那恐惧地唇齿忽然停止了抖动,似乎人平静了下来。她正疑虑地等着人说话,却看徐值忽然扑上来,她躲避不及被扯了过去。
只在一瞬间,沈郁茹的手臂被强有力的拽住,死死地被制住,忽然有此一举在她意料之内。
左右方才徐值已经没了兵刃,现在一时也要不了性命,她并未过于慌乱,只试图抽出手腕挣脱。
可刚用力,却发觉喉间抵上了一丝寒凉,她不知道什么却能觉出应当很锋利。
“住手!”傅其章顷刻间大步上前,刚要利刃相向,却猛然见着了徐值手中握着着什么。
细细看去,竟是一把金簪。方才徐值扯了头上的冠,人人都注意他疯疯癫癫地削了自己的都发,却没人注意束发的簪子去哪了。
沈郁茹觉着喉间一点锋利力气越来越大,她也不敢轻易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