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时成王在朝中十分威慑,这会儿即便是一身狼狈,也是个颇有份量的人物。那士兵不敢动手,只得先将人引了回去。
……
昭宁大军驻地并不是林立的军帐,还是占了个百姓尽散的城池,大有长期作战的意思。
沈郁茹觉着徐值的眼神总在自己身上晃悠,那明目张胆的浪荡是在惹人不舒服。
好在车忽然停了下来,火把将里里外外映了个透亮,车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殿下请下车吧,侯爷已备酒宴。”
其实沈郁茹这番也有赌的成分,她是拿不准昭宁侯是否相见成王的。可敌之敌,便是我之友,两个都与朝廷不共戴天的人,必定想找个帮手一举攻破京城。
现在他们已经顺利入城,她便知道这个赌赢了,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凑在一起,必定不能心力合一。
车帘被撩开,凉气随着火光扑进来,沈郁茹提了裙摆随着俯身出车,第一眼便暗暗心惊。
街旁的店铺倒塌无数,那些砖石木梁还杂乱的堆在街旁,地上也是零散着纸张布块,这座城池满目疮痍。
原本这里是什么样子,或许从那些残存的屋子能构想出这里繁华热闹。这里百姓又去了那里,是不是拖家带口落荒出城,舍了积蓄故土。
“给这位姑娘,安排个住处!”徐值已将凌乱的头发又束了起来虽然会零散地垂下几捋短的,但是却添了几分风流。
昭宁士兵并不认得沈郁茹,他们看着仓皇出逃的王爷,竟还带了个女子在身边,不由得不屑一笑。
徐值又向周穹抛了个眼神,示意他将人看好,随后自己潇洒转身。
看着人走远,沈郁茹这才光明正大地向周穹看了一眼,确认他的意图。
士兵将人带到了一处完好的宅子,从陈设看着,这间房的主人应当是个富裕人家。
昭宁军本要在门外留人,可周穹长刀一横,横眉立目道:“我们来就行了,你们把人撤到大门外”
士兵没想到人这样嚣张,也不甘示弱:“那不行,昭宁军驻地…”
“滚!”周穹哪里会听他们解释,那长刀铮铮一响,再加上他凶神恶煞的模样,直接把年轻的士兵下了个哆嗦。
几个人嘴里呼咕噜着什么,不甘地骂了几句却又不敢动手,阴着面色往门外而去。
“有话跟我说?”屋里安静下来,沈郁茹开口问道。她见人把那些士兵支走,便知道别有目的。
周穹脑子里似乎就没生出和缓说话的弦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一脸生硬:“你跟着他来做什么?”
“他把我劫出来的。”沈郁茹回答得干脆。
可周穹却不屑地轻笑一声:“从皇宫到出城,傅其章一直跟在后边,我不信你没机会跑。”
沈郁茹不做回答,只将目光移向四周的陈设打量,权做默认这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