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许尴尬,傅其章神色一转道:“陛下,若要破昭宁侯此城,臣有一请。”
“讲。”徐佑道,等着他的计划。
傅其章道:“臣,请调晋北军急行来援,从后突袭。”
原本认真听着的徐佑缓缓垂了眼神去思考,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一瞬,随即道:“晋北军补防北境边线,如果调兵至此,无异于将北大门向北藩敞开。”
这点傅其章自然知道,但是他心里却有一份底气:“观大楚局势,昭宁侯定然能料陛下所想,认为我们不敢调晋北军来攻,可越是如此越要出其不意。”
除却用兵在奇,他敢行此举还有旁的原因:“况且,大楚已与北藩休战,北境可以安定。”
帐内安静下来,徐佑垂目沉思良久。现在把晋北军撤回来就是一场赌,赌北藩会信守合约不出兵。
他虽然没有明显顾虑的神色,却郑重道了一句:“不能用大楚疆土民生为赌。”
“臣绝不是在赌。”傅其章回答得肯定,他信真阳小可汗,信这一举可攻破昭宁侯。
若是百里千里调动大军,徐佑自认没有傅其章的魄力与思考。事已至此,他觉着应当相信这个屡战屡胜的常胜将军。
“好!准了!”他没再犹豫,答应后向帐外喊到:“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帐外的进来两名士兵,分别呈了一身暗金战甲还有一袭红袍进来。
“此甲为大匠所制,刀剑不穿还可避火,今日赠与将军。”徐佑道。
傅其章略敢意外意外地起身,又将那战甲红袍打量:“多谢陛下,只是…只是这金甲红袍,是否太惹人注目了。”
自从自那大狱出来,他便不习惯再成为众人的焦点,领教过那些手段,即便再有一腔热血,多少都得收敛些。
本应意气风发的将军,却一再退避旁人耳目,徐佑无奈中掺了五味杂陈。他正色道:“那日在将军府,朕说愿以来日相保,绝不食言。”
当时的来日,是傅其章从没思考的,可现在他就现在来日里,却连当时的倔强都没了。
“朕只一句话,将军不负大楚,楚朝不负将军。”徐佑说罢便这么看着。
傅其章怔了一瞬,缓缓抬起目光看去,仿佛心里的一团火有渐渐燃了起来,他复又想起沈郁茹那句“自如亮刃”。
是啊,现在如此压抑着自己,怎么算得上“自如”,或许他在什么位置,要走怎样的路从来都不是一身衣服可以决定的。
只是之前喜鲜亮的衣服衬自己的潇洒,现在用暗色的掩盖自己的张扬。
沉静良久,他郑重地抱拳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命。”
……
新帝至冀北亲征,次日靖安将军率军兵临城下,将军第一次交手,帷幕拉开。
沈郁茹得知消息后神色如常,一切都在按着计划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