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春猎之时小王爷的猎物,陛下瞧见了,觉得甚好,便让奴才找人给您做成了鹿皮大氅。您瞧瞧,可还有哪儿不合适,奴才再让尚衣局去改。”
戚常念扫了一眼,点点头,直接让春草收下,淡道:“你可以走了。”
“啊?”这么快就走,李德善都愣了。
可见她收了东西,又开始埋头继续夹豆子,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李德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是走好还是不走好。按理来说是该走了,可就这么走了,陛下的交代还没完成呢。
他站在原地磨蹭着,没说走也没说不走。
春草都在门口掀帘等好一会儿了,他还没挪窝。这么明显的姿态,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戚常念抬眸,明知故问:“你是还有什么事儿吗?”
见她抬头,李德善立马解释道,“其实这鹿皮本该是由陛下来交给娘娘的。”
他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故意卡在这儿,这言语间的暗示意味,春草听了都要笑出声。
他满脸的激动就等着戚常念问出下一句,陛下为什么不来,他就好解释,好让娘娘多关心关心陛下,毕竟那边儿可跟她冷战好些天了。
戚常念挑了挑眉,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放下筷子,道,“我知道了。这下可以走了吧。”
她就是不接茬,李德善急得额角的汗都出来了,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皇后娘娘。”
戚常念弯了弯唇角,垂手拨弄着豆子,笑道:“有话就快说吧,磨磨唧唧,拐弯抹角的,真是跟纪昀深跟久了,染了一身的臭毛病。”
“娘娘!”李德善吓得赶紧跪地,提醒道,“直呼陛下姓名这可使不得啊!”
戚常念嗤笑一声,“知道了,起来。”
李德善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然后颤巍巍站起身,忙道:“其实陛下这些日子一直歇在御书房,并不曾去其他嫔妃处。”
戚常念笑笑,像是看好戏一样道:“然后呢?”
李德善走近一步,悄咪咪扫视周围一圈,小声道:“娘娘,其实陛下上回打完您就后悔了,真的。他当夜一晚上没睡呢。”
李德善为何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他想起自己陪着陛下熬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他迷糊愣登的,熬得头都疼了,靠在墙边打盹,就听陛下一声怒吼,叫他去御膳房给他做一桌子的什么蒜蓉大虾蒜蓉蒸肉的。
他当时就觉得他这辈子可能也不想吃到蒜蓉做的菜了。
戚常念笑而不语,不接茬,李德善只好继续道:“陛下心底还是有您的,您不知道,虽然当初陛下想禁您的足,可到底还是没禁,您瞧这春草明潇不都还是来去自由吗?还有这鹿皮大氅,陛下让老奴亲自送过来,其实他也知道错了,就是不好意思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