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幅方子给你。”游飞尘掏出一副方子。
而后得意斜睨朔绛一眼:“我这回遇到的神医说你那睡觉磨牙的习惯是因着过于忧心导致,以后你宽宽心,莫要一人担那么重担子。”
他连金枝睡觉磨牙都知道。
朔绛垂眸,拳头不知何时攥紧了。
金枝有些不好意思:“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不知为何梦里我总是推着太平车在爬坡,那太平车老是往下滑,我只能咬牙切齿狠力向上推。”
她说了半天,忽得一拍脑壳:“我去盛粥!你把方子先给我弟弟。”
她进了灶间。
游飞尘探出了药方。
朔绛伸手要接——
胸膛却被游飞尘来了狠狠一记。
他们这些惯常打架的人专会挑不留下痕迹的地方下手。
他盯着朔绛,眼睛恶狠狠。
直到盯得朔绛心里发毛才挑衅般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朔绛毫不示弱,回盯过去。
凶狠,跋扈,势在必得。
这小白脸不似表面这样温顺。
游飞尘一愣。
他想起曾在雪原里遭遇过的野豹。
男人之间的较量,只要一个眼神就明了彼此的想法。
游飞尘进门就注意到了朔绛看金枝的眼神。
跟他看金枝的眼神一样。
他出门一趟,可不想凭空多个对手。
他龇出一口洁白牙齿笑示威:“我这回出镖就是为了攒娶她的钱。”
朔绛冷哼:“我也有。”
他这些天早就盘算好了,等他回到侯府就请官媒来金枝这里提亲。
两个男人趁着金枝做饭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酣畅。
忽得灶间门帘一动——
两人忙齐齐住了手。
等金枝出来时就看见两人正规规矩矩坐在餐桌前等开饭。
“我适才听见外面似乎有打闹声?”金枝端着腊八粥放在桌面上,有些纳闷问,“你们没吵架吧?”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无事发生。”
金枝只当自己幻听,三人吃起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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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飞尘下手又阴又狠,牵动了朔绛旧伤口,他不得已来寻丁大夫买点跌打膏药。
丁大夫正专心喝茶看街头艺人上演唐明皇和杨贵妃凄美爱情的杂剧,感慨:“唉,红颜祸水啊!”
朔绛瞧见不远处肉铺里正被王大壮和游飞尘簇拥着的金枝,心里闪过一丝苦涩。
可他很快就将那酸涩压了下去,正色道:“不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蔷薇烂漫怒放,人人为她折腰,不是蔷薇的错。
而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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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铺的卤肉在侯府大受欢迎,赵婆子拿了赏钱金枝多了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