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拔腿,发疯似了的往茶楼跑。
那里肯定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茶楼里已经恢复营业。
茶客们正闲聊:“今年过年焰火倒放了不少。”
“要不怎么说你蠢呢?”他的同伴很是不屑,知道为什么今年万岁爷要大办寿辰吗?为的是麻痹永嘉侯爷,好一网打尽。”
金枝指甲重重掐上了掌心。
这一定是假的。
可随着汴京城恢复正常生活,这消息已经在越来越多人口中流传。
有人说永嘉侯爷被万岁爷以参加寿筵为名后一举俘获。
有人说侯夫人举着尚方宝剑冲到大内要人,被一同抓捕。
府里的老太君年事虽高,但她老人家搬一把交椅坐在门首,捧着圣上先祖赐给永嘉侯府的丹书铁券,大骂圣上派来抄家的侍卫。
金枝茫然站在路上。
茶肆里还有人高谈阔论着最新消息:“听说了吗?那侯府世子真是个蠢材。”
金枝不可置信转过脸来。
她想知道朔绛的消息,却又怕得发抖。
最后还是咬着牙没走。
“听说官家谋划很久了要动手呢,可惜侯爷机警常年待在封地很少回京。便总是寻不到机会。”
“谁能想到那侯府世子忽然冒出来了呢。”
“侯爷本来已经回了封地,听说儿子有消息了便又急匆匆进了京见儿子,官家便将阖府上下一网打尽。”
“那世子要是不回来只怕侯爷还能筹备齐全呢。”(作者注:假的是误会!)
别人打断他:“嘘——谋反可是砍头的事情。”
金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全身哆嗦起来。
是她。
是她将朔绛送了出去。
身上的血又凉又冰,似乎有千千万万根冰棱齐齐扎进心脏。
苏三娘找不到女儿,便托游飞尘去寻金枝。
等他找到金枝时见金枝坐在泥地里,
整个人如被抽去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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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过了许多天。
金枝这些天一直在四处奔走。
她托了游飞尘,托了老街坊,甚至托了那位白军巡使。
为的就是打听侯府的消息。
可是谋反是大罪,牢狱铁桶一般。
她打听不到任何消息,连探监都无法做到。
这天她打探完消息正走在路上。
忽然前面一阵喧哗。
御街上吹吹打打,穿着紫衫头戴纀头的宫人抬着大红销金的器具、金银珠宝、头面用品热热闹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