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却有些不好意思再糊弄了,
这份俸银是二十两银子,她只掸了掸床榻便得了?
说出去会在西市被人游街的地步。
她死活不出去:“小的愿为官家守好夜,官家您好好睡吧。”
好好睡什么啊。
朔绛睁大眼睛望着帐顶。
他忽然想起原来那位司寝也是每夜都要守在床榻外面一会。
他从前并没有意识到。
就像是一个香炉、一柄拂尘,丝毫没有引起他的任何留意。
而且那司寝还跟守夜小太监都在殿内,并不是他们单独共处一室。
可这回不知为何守夜小太监没进殿。
而金枝又不是个普通的宫娥。
他便与金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隔着一道帷帐。
那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朔绛想,原来这般别扭么?
以后要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换成小黄门才是。
他想起上次金枝也进了他寝殿。
不过她只是偷拿了一床被子就走了。
今天她就坐在榻板上,背靠着他的龙塌。
朔绛芒刺在背。
明明隔着帷帐,他却连动弹都不敢动弹一下。
胡思乱想之际金枝歪在一旁睡着了。
她是真困了。
前一天晚上打捞铜钱,白天又要修缮各处,还要学习司寝的职责。
此时后背沾着龙床,登时睡着了。
响起了轻微的磨牙声。
朔绛:……
他起身欲唤起金枝。
谁知刚开口。
金枝不满嘟哝一声:“别吵。”
她似乎嫌靠背不舒服,将帷帐往后推了推,头侧着枕到龙塌上。
龙榻采用上好的丝绵,外裹进贡的丝绸,光滑凉快。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继续磨起牙来。
朔绛:……
说来奇怪,她磨起牙来,朔绛却格外安心。
他本来想着唤金枝起来,可自己也迷迷瞪瞪睡过去了。
睡得格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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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宝正迷迷糊糊忽然被人摇醒。
是值夜小黄门惊慌失措的声音:“王总管,王总管。”
王总管惊醒:“何事?何事?怎么了?!”
光着脚就要往外面跑。
一般宫里只有出了大事才会半夜叫醒他。
谁知小黄门一把拉住他:“王总管,是金娘子,金娘子,她坐在龙床踏板前,睡着了!”
王总管蒙了一刻,半响才想起金枝顶替了司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