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秉承庭训,又熟读圣贤书,自然知道这种情形下应当怎么做。
——娶她。
这念头一出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疯长起来。
脑海里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欢喜。
心脏也高高兴兴跳动剧烈。
脑子混沌到丝毫不想再思索第二个答案。
似乎,
似乎他的心脏和大脑比他更高兴。
朔绛被这发现惊出一身冷汗。
他神色渐渐郑重。
坐直了身子。
目光投向黑魆魆的夜色。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天在做什么了。
终于知道自个儿魂不守舍又是为了什么。
只有一个解释:
他动心了。
先前年少心动,他对金枝心动过一次。
如今在金枝是他灭门仇人的情况下,他不可遏制第二次又对金枝心动了。
可金枝呢?
她会同意吗?
想想自己对金枝做过的事……
何况两人中间还夹着灭门之仇。
朔绛眸色渐深。
他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回疯了。
天边渐渐泛出了鱼肚白。
金枝歪了一夜。
她终于睁开眼睛。
发觉自己身上盖着朔绛的外袍。
朔绛看她醒来道:“你看着火堆,我去外面瞧瞧。”
一夜过去,宫里的人应当也会发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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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将这宫里都寻一遍!”门栓正急得上火。
王德宝来了。
他忙迎上去:“师父!”
被王德宝给了一记:“你个狗崽子!官家呢!”
门栓泪痕满脸:“师父,我也不知道啊!”
\"你这狗崽子,我就出去两天你就丢了官家的踪迹?\"
门栓委屈巴巴:“是官家叫我们散去不要跟着的啊。”
官家说要信步走走。
他便听吩咐没有跟上去。
过一会他觉得时辰渐深去寻官家。
就被禁军统领凌正德拦住:“官家正在划船。”
“什么?大晚上的划船?”
禁军统领神色有些狼狈,他迟疑一下:“与个宫女。”
门栓看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还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夜色下将周围人都屏退,那自然不会是单单的划船。
啧啧啧,官家可真会玩。
主子要行好事,做奴仆的自然不会在兴头上去打扰。
门栓一边在夜色里忠心耿耿守着一边盘算是哪个幸运儿。
昨夜才处罚了一个攀高枝的宫女啊。
今儿的到底是谁呢?
御前伺候的司寝司衣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