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绛瞥了她一眼:一副“到底谁是民间长大的?”的神态。
金枝理直气壮:“我可是汴京城长大的,不是乡下。”
一副城里人的傲慢。
朔绛淡笑。
他捉到了两条鱼,串到树枝上烤熟了,先熟的递给金枝。
或许是饿了,这鱼吃起来还算好吃。
金枝夸:“官家,您是哪里学来的这手艺?以后出门住店都不用花销了。”
朔绛没说话,转动着火堆上的鱼。
他刚到党夏时,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拿来招兵买马。
是以常常风餐露宿,学会了不少靠山吃山的本事。
他细心叮嘱金枝:“莫要被鱼刺卡着。”
金枝嗯了一声,转而问他:“官家你怎么不吃?”
朔绛摇摇头:“你先吃。”
一夜奔波,他也脱力有些饿了。
可金枝没饱,那就让她先吃。
河水在日光下波光粼粼,映照在他眼里,颇有几份浊世佳公子的翩翩。
从昨夜起来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又或许是昨天落了水着了凉?
金枝猜。
也没当回事。
等凌正德寻到他们时,
金枝吃完了一条鱼,正在啃第二条鱼。
“属下来迟。”凌正德跪下请罪。
朔绛摆摆手:“是朕的过错。”
凌统领感恩戴德。
所以他就没瞥见官家亲手扶起了金枝:“走吧。”
回到宫里,王德宝看见官家就哭着迎过来:“官家,是老奴不好。”
“不怪罪你。”官家很是宽厚。
王德宝忙道:“门栓那狗贼护主不力,被老奴打了二十棍。就等着官家发落。”
“他也是听了朕的吩咐。何罪之有?”
官家道,进了内殿。
王德宝忙吩咐下面人:“赶紧传膳,伺候官家沐浴更衣。”
金枝也去下面沐浴更衣。
等她泡完热水出来,
就见王德宝正在院里等她。
他打量金枝浑身上下。
这衣裳整整齐齐,瞧不出来什么。
看两人情绪也不像成了什么好事。
他将金枝悄悄扯到一旁耳房:“你昨天,和官家作甚了?”
金枝大咧咧:“嘿,我借了官家的船摘菱角,便不小心流到了河里,翻了船。”
荒郊野外想必也不能成就好事。
王德宝恍然。
又解释:“门栓那小子不懂事,一时心软招来了献媚的宫娥,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怎么一向冷淡的王主管待自己客气了起来?
难道看自己与朔绛关系好想套近乎?
金枝忙解释:“我与官家无事。”
又想一想,不对啊,献媚的宫娥又不是冲她献媚。
要赔不是也是去寻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