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滋滋去感激太医,太医也很高兴:“尚宫凡事看开些,莫要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不过他有点疑惑:这药自己吃要吃一个月才见效,怎的金娘子喝了两幅就好了?
其实他不知道,如今金枝家里负担一扫而空,宫里又拿着俸禄,欠朔绛的五千两又还了,便是不吃药也不再磨牙了。
金枝又找云岚虹霓她们同住了两天,确定自己真的不打鼾了之后才自告奋勇要去守夜。
朔绛进了内殿见到的人便是金枝。
他挑了挑眉。
如今内殿来服侍过夜的全被他换成了小内侍,再无宫娥服侍,金枝也算不上是替交好的宫娥帮忙。
那她主动要来,只有一个可能……
朔绛的心跳了一跳。
自打上次两人深夜里写字金枝落荒而逃,他们就没有怎么见过面。
怎的金枝又出现在这里?
他耳尖红了一抹,却佯装镇定:“我自己来便是。”
照例他自己解开扣子,上了床榻。
金枝给他落下帷帐。
她心里美滋滋:嘿,就让官家瞧瞧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金枝也将胳膊搭到了床沿,闭着眼睛打盹。
她心里自在轻松,不多时便睡着了。
可是朔绛却,失眠了……
他竖着耳朵想听金枝磨牙,
可是金枝睡得悄无声息。
莫不是在装睡?
朔绛心里狐疑。
为何装睡?
他心里翻过来覆过去的思虑,却总是寻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朔绛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被金枝察觉。
直到他侧耳倾听金枝的呼吸声。
平稳踏实,看来是真睡着了。
朔绛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金枝怎的不磨牙了?
莫非是身子不大好?
第二天下朝回来朔绛顾不上回宫便急冲冲召见了太医。
太医院的医正被召来时正一头雾水。
官家年富力强,从不使唤太医,如今唤他们来是为着何意?
就听官家询问:“这一向磨牙之人忽得不磨牙了,可有什么说法?”
医正有些疑惑,前两天福宁宫的尚宫还问过自己磨牙之事,莫非这福宁宫上下跟磨牙计较上了?
他沉吟:“官家,这磨牙之症有多种原因,若是没有治忽得好了,只有一种缘故,便是从前的思虑之事都放下了。”
思虑之事都放下了?
朔绛神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