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敲门进来时,就见官家一人独坐。
“官家?”
官家转身,眼里有些疑惑。
“金枝?”
金枝忙道:“我刚唤了门栓去给您报信,我被太后娘娘唤了来。”
朔绛迟疑:“我也是被太后娘娘唤来的。”
那便是太后娘娘有事要寻他俩了?
金枝不知怎么想起昨天与太后的谈话,心里有些紧张忐忑。
朔绛却不知何事,他的注意力都被金枝吸引了去。
金枝今日穿了淡黄的小袄下着橘色的裙衫,外配鹅黄的褙子,没有了女官的庄重,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娇俏。
妆容也是清淡的模样,唇角还有淡淡的嫣红,瞧着如蜜桃一般娇艳欲滴。
在冬日里穿这一身让人不由自主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官家在打量自己,金枝没来由地脸上一红,她下意识摸了下发髻。
金枝的发间没有任何发饰,乌黑的长发如鸦羽般漆黑光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朔绛从花瓶上拿下一枝淡黄腊梅递了过去:“试试将这个簪在发间。”
官家居然还能发现她没有簪任何发饰?
金枝此时对官家是心服口服,她想起从前乌衣巷那些成了婚的妇人们总是在闲聊时抱怨丈夫对自己换了衣裳换了发饰后的不闻不问。
“男人瞧不出来!”
可是官家却如此细心。
她拿起腊梅,将花簪在发间。
果然有了腊梅她这一身越发显得灵动。
朔绛心想:回头再画一副草图让司珍所的人去打个簪子,黄色的腊梅花可用玛瑙代替。
不好,玛瑙色泽太重,黄水晶又太轻浮些,最好是用琥珀,琥珀选用嫩黄的那种,雕成薄片。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
两人坐了一会,可不见太后过来。
朔绛起了疑心。
他往外走,走到门口用力却见门被关上了,朔绛用力扯一把,听到门锁哐当的声音。
外头是太后身边大宫女秋然颤巍巍的声音:“还请官家恕罪,太后娘娘说,她,她老人家,盼着早抱金孙呢。”
这是个什么情况?
朔绛神色越发不对。
他扭身,去看金枝。
果然金枝已经跌坐在了椅子上。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朔绛小腹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