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拗住胳膊,不让他们摆布。
可很快又上前一个侍卫,两人强扭着她的胳膊放到铜盆上方。
匕首锋利,她的血很快滴答滴答低落水中。
金枝咬牙一声也不吭。
昭平便笑:“金娘子是个刚硬性子。”
金枝瞪了她一眼。
众人注视下,
两滴血液很快便融合在了一起。
福王呼出一口气。
昭平笑着恭喜:“恭喜大哥认回了女儿。”
福王一脸欣慰:“金枝是我女儿不错。”
他本来生得也不错,相貌堂堂,可是经过多年的酒色财气浸润,眉宇间已经看到颓唐之势。
金枝笑了:“你们弄错了,滴血认亲有什么稀罕,汴京街上寻个上百人胡乱滴血总有相融的。”
“诸位是不是对我的身世有所怀疑吗?”金枝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好整以暇盯着这些人,“我娘当日里被贼人奸污非是她本意,最后怀着慈悲之心生下我,那厮猪狗不如不得好死,岂能与福王相提并论?”
福王笑意消失了。
金枝昂头,不管他的想法。
反正他们左右都只有一张嘴
他们能说她是福王之女,她便一口咬定自己不是。
谁还不能撒谎了,呵。
福王几乎就要动怒,昭平冲他低微摇摇头。
福王这才醒悟过来,他们后续计划的执行还需要金枝来帮忙。
因而勉强挤出个笑容:“你这孩子,有些任性,从前是阿爹不好,如今我们还是认认真真一家人。”
昭平在旁说和:“就是,他是你亲爹,难道还能害女儿不成?”
真是恶心,金枝作呕:
“这可说不得?有的爹会将幼童雷雨天赶出去任由她自生自灭,若那幼童那时死了不就正好是害了女儿?”
“我自幼只认两个爹,一个是我继父,一个是陈家阿伯,我继父教我识字读书,不嫌弃我是个杂种,
说这句话时她刻意加重“杂种”二字,定定盯着福王。
“陈家阿伯则在我娘被官府抓走后与陈家阿婆收留了我,叫我读书认字,后来还将肉铺留给了我。”
福王被她一顿抢白登时面色铁青,原先勉强维持的镇定再也保持不下去。
“够了!”他一声呵斥,扬起了巴掌。
这般欺骗弱女与抛弃骨肉的男子自然也无法指望他能有多宽容。
金枝闭上了眼睛。
那预料中的一巴掌没有落下来。
金枝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昭平拉住了他的手。
她仍强作笑容:“大哥莫要生气,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