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远处遥遥远远喜欢着他便是。
昭平劝说无果悻悻然走了,
临行前还要放狠话:“看你嘴硬到何时!”
金枝头都未抬。
监牢里又冷又湿。
水滴滴答滴答从上面落下来。
应当有通道与地面相连,能听见地面上下雨了。
春雨淅沥沥的声音从水管里飘来,
几乎可以想象到汴京此时灯火通明,
橘色灯火在无边杏花雨里晕染出光晕。
可这些都只是想象。
金枝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雨声飘到地下越发被放大,显得黑暗更加瘆人。
她抱着膝盖坐在里面。
朔绛真的要立新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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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福王出现了。
他身后有两人似乎拖着什么重物。
“砰”一声扔到地上。
“看看这是谁?”他趾高气扬。
金枝不打算看。
福王扬扬下巴,
便有狱卒打开牢笼将金枝拖了出来,
有一个人摁着她的头强迫她看过去——
是白修远,
他那对精光四射的眼睛如今已经永远闭上了。
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已经死透了。
福王冷笑:“你还真能耐,居然说动了这姓白的去通风报信,可惜被我察觉了。”
鲜红的血液从白修远脖颈处潺潺流下来,
衣裳、皮肤上还遗留着暗褐色的血迹。
饶是金枝杀猪无数,还是忍不住攥紧了虎口。
前几天还与她说话的人顷刻之间便已经变成了地上一个毫无知觉的死尸。
“听他说是被你蛊惑的?”福王似乎被金枝试图越狱的举动激怒,警告金枝,“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他抬起松弛的眼皮打量金枝一眼:“记住,你姓扈,跟朕是一样的姓。”
金枝不屑:“我可以随我娘姓苏,也可以随着我继父姓卫,还可以随着我夫家姓朔,甚至我可以自己起了新姓姓金,也绝不会跟着你一个姓!”
她毫不掩饰对这人的厌恶。
福王想起昭平的叮嘱,哄女儿:“我这许多年没有子嗣,便是上位后立你为皇太女都使得。”
他就不信,在巨大的权势前面能有人不动心。
金枝笑:“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染了脏病不成?竟然绝了子嗣?”
或许这句话真戳到了他痛处,他扬起了胳膊——
这回重重落在了金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