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不轻不重的惨呼恰好被刚刚目送走印浩云的信宁听到,急急地推门而入,便见印浩天坐在床上,呲牙咧嘴,手不停地轻抚伤脚,减轻伤痛。
她快速上前,半跪在床边,关切地问:“二少爷,你怎么了?是脚很疼吗,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让奴婢开口,伤口有没有裂开,有没有流血。”她捧着他的脚仔细观察,印浩天原本的焦躁不安便被他的这些动作安抚消散了大半。
但他依旧绷着脸,冷冷地说:“死不了。”
信宁手一顿,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快,她继续查看了一遍,见没有任何异样,便把他的脚放好,想侍候他上床休息。
印浩天此时却发现端倪,刚刚离得远没发现,此时近了才感觉到她身上有丝丝凉意和淡淡的莲花香气。如果刚刚她一直呆在房里,这花香从何而来?如果她仅仅只是出去了一下,这凉意为何在这夏日还如此浓重?
那凉气像是侵入到了他的心里,他紧紧攥住双手,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发火,看着信宁重新为他整理了床铺,一如既往,始终如一的关心他。他慢慢松了双手,抬起头来,看着信宁,声音无波无澜,“宁儿,你刚刚去了哪里?我叫你,你怎么没来?”
信宁低着头,心中闪过好几个想法,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回答道:“奴婢刚刚没有在隔壁厢房,所以没有听到二少爷叫我。”
“那你去了哪里?”印浩天紧接着问,信宁抬头看了印浩天一眼又垂下眼帘,随意说道:“奴婢去了前面的白莲池……”
“就你自己吗?”他紧追不舍,刚刚的放松都不见,只余留紧张。
信宁心一提,二少爷这么问,是看到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刚刚在莲花池,她可是跟大少爷一起的。
她知道在这深夜,孤男寡女单独呆在一起,确实不妥,如果二少爷知道,不知会怎样想,但如果现在瞒了,以后更加说不清了。
“奴婢不是一个人,奴婢起夜时听见动静,看到了大少爷,当时他的手流血了。奴婢帮他包扎了一下,所以来照顾二少爷就晚了一些。”她还是说了出来,只不过有意隐瞒了大少爷讲的那些事,那有关于尊严的事,想必大少爷是不愿意任何人知道的。
“你说你是跟大哥在一起?他受伤了?”听到是印浩云,他戒心大消,大哥答应过他的,他也相信他。素宛所说的拉拉扯扯,估计是宁儿在给大哥包扎吧。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宁儿说大哥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刚刚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他问了信宁,信宁便吧当时看到的情景告诉了他,听到只是小伤,他便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嘱咐信宁明天拿些上好的伤药让刘安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