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内,正当散值时。
同僚们还在收拾东西,一位身着修撰官服的男子便欲踏而出。
众人见怪不怪,收拾之余议论着明日的赏花宴。
“二皇子办的赏花宴定是热闹不已,恰逢休沐,我等定要去瞧瞧才是。”
“听说公主们也会去……”
正要离开的男子脚步一顿,恰巧被交好的同僚唤住:“此番机会难得,谢兄去吗?”
此言一出,周围同僚停下交谈,用戏谑的眼神看向门边的人。
众人皆知,谢青辞是今年的状元,游街那日姑娘们投的花险些淹了半条街,比素来以俊朗为名的探花风头更甚。
但这位状元郎进翰林院半月有余,除去公务从无半句闲话,散值休沐同僚们叫他去喝酒踏青,可他总是拒绝匆匆回家,久而久之谢青辞孤傲的名声便传开了。
想来这回赏花宴他也不会去的。
谢青辞微微侧眸,一张冷峻容颜上剑眉微拧,似乎有几分意动。
方才唤住他的魏元正是半月前被他抢了风头的探花,好在魏元性子豁达,因游街之事与谢青辞打趣了几句,便也因此成了谢青辞在翰林院内交流最多之人。
见谢青辞的神色,魏元挑了眉再接再厉劝道:“赏花宴常见,但二皇子办的赏花宴可就非同一般了,二皇子结交人从不看出身,这可是所有贤才露面的机会,难道谢兄真要错过这个机会?”
谢青辞自贫寒之家而出,家中妹妹出生便带心疾,父母已逝,宗族帮衬了两年便无能为力,谢青辞只能靠自己攒些银两给妹妹看病。
魏元了解一些他家里的事,加上谢青辞平日衣着质朴,连多余的配饰都不多,便想着同僚一场可以多劝慰一番。
男人拧紧了眉停顿了片刻,随后抿唇落下一句:“明日见。”
话落人走,也不知晓他急着赶回家做什么。
魏元得到答复便露了笑,再想说些什么人却已经走得没影,他只得无奈一笑,收拾好东西与剩下的同僚一同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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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皇宫祈月殿
天方亮,门口的宫女便欲推开门。
可她刚碰到门便被另一旁的宫女制止,那宫女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娘吩咐过,今日让殿下睡久些也无妨。”
祈月殿住是乃是当今五公主,前些日子殿下受了风寒,花了好些日子才养好。
公主病的那些天,娘娘日日都要来陪陪殿下,若不是二皇子出京办事去了,日日来祈月殿报道的人定要多上一个了。
昨日二皇子殿下回京,今日便办了个赏花宴,若是其他几位办的定是要早早准备着,但二皇子特别疼他们殿下,贵妃娘娘便说去晚些也无妨。
宫女们噤了声,周围洒扫的人都放轻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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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照时,殿内隐隐约约传出动静,宫女们对视一眼,轻声推开门。
“汀兰…”
细甜的嗓音软绵绵的,带着没睡醒的茫然。
推开门的汀兰一听,转身做了个进的动作,门边候着的宫女们跟在汀兰身后有序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