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速度、敏捷、反应,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沈指挥使出手甚至比自己的视线更快,这怎么比?
绝望充斥了他的心间。
傅迢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这身卖了,回乡下种地。
他失魂落魄地往旁边走,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校尉围住他,“厉害啊小兄弟!”
“牛逼!能在沈指挥使的木头下撑半盏茶,你是我来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人!真勇士!”
你一声我一声,热情活络、真诚无比,傅迢惊呆了。
“——傅迢。”沈砚喊了他的名字。
“大人叫你!”在同僚们羡慕钦佩的神色中,傅迢被推向沈砚。
傅迢犹在梦中,听见陈墨低声道:“今晚出外办案,你跟着我。头儿,我们具体要做什么?”
沈砚:“骂人。”
啊?傅迢再一次惊住。
*
春风楼中,二楼最贵的房中,琵琶胡琴声悠悠,一群锦衣公子围坐饮酒,汪重尧怒骂道:“那个该死的沈阎罗,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探测到南镇抚司的口风。”
“嗨,就你那四面漏风的南镇抚司,一点小钱就收买了,哪里需要沈砚大费周章。来来来,喝酒。”
汪重尧咬牙:“我就不信了,北镇抚司那么多人,我还找不到一个人收买?”
有人笑话他:“能收买你早就收买了,沈砚离京一年,你做出什么事了吗?”
汪重尧不言语了。
有人撺掇:“我说汪指挥使,你怕什么沈砚,你爹和陛下可是过命的交情,那沈砚有什么?不就是凭着他姐姐才能当指挥使吗?你要真和沈砚杠起来,陛下怎么也得偏向你!”
“是啊!”其余人等纷纷奉承起来,内心道——
傻缺,和沈砚共事那么久,要是能绊倒沈砚,还等着他一步步做大权倾朝野吗?逼得他们不得不缩聚在春风楼里发牢骚。
汪重尧被称赞得飘飘然,但念一想,“这还真说不准,你们也知道,那厮身上可是背着那位的谶言,再怎么样,陛下也得保住他。还有皇后身上那句话。”
此话一说,宴席间陷入一片沉默,和沈砚共事太久,他们已经渐渐忘却曾震烁天下的谶言。
被汪重尧提起,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二十二年前,沈家还是一介六品外地官,除了沈老爷子刚正不阿外,并不甚出奇之处。沈夫人早早得一女,又十月怀胎。
临盆之时,恰逢那位飘然归隐,路过沈家,在外讨了杯茶喝。
一杯茶之后,那人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