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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最早也要守到夜晚来临。

    沈砚道:“你们守着。”说罢,提刀往东行去。

    城东两方的将领在喧嚣尘土还未消失时,就发起了行动。鞑靼一方抢先想踏进城中,歪七扭八的砖石土块中,有一处低矮的墙面,鞑靼争先恐后地向墙面冲进。觉华的民兵已经打开武器库,城中不分男女老幼都拿着刀剑,因为他们知道,战已至此,被鞑靼攻进来,自己绝不可能在他们的怒火中存活。

    曾经屠城的惨烈事迹回荡在他们脑海中,觉华县中无论年纪性别,身强身弱,看着城墙上己方将士奋力拼搏,和那位将领孤身一人力战一堵墙的风姿,纷纷怀揣着满腔的勇气和愤怒,誓死守城!

    血勇者已经抢先来到了垮掉的城墙前,见到两个身材高大的鞑靼骑兵手持重刀闯进来。血勇者正想挥刀而上,只听一人力喝道:“让!”

    然而双方都红了眼睛,脑海中只有杀一个字,连刺耳的尖叫声与惨嚎声都充耳不闻,谁能听见那一声让字?

    血勇者提着刀,迎面直上鞑靼,鞑靼冲进来的汉子面色沉稳,刀尖冲向他。坏了!直到身子将要被刀尖刺破时,血勇者才反应过来,自己拿的刀,比他拿的刀,短了一截!

    眼看着身子就要被长刀串起,他发了狠,决心以一命换一命,猛地往前冲,自己死,敌人也不能活!够本了!

    他面前的鞑靼汉子似乎也意识到他的想法,眉头一皱,身子迅速向后退去。

    血勇者正孤注一掷上前扑时,“砰”地一声,不知从何处划来的一刀,直接把鞑靼汉子的脖子斩断,那把长刀应声掉在地上。

    尸首缺了头颅,动脉的血液哗地喷溅出来,溅了血勇者满身。他大口喘息着,呆滞地转移目光,看见尸首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高大挺拔,身着红衣,他右手按着的长刀又递出,宛如书生落笔般优雅精准,瞬间,刀尖抵在另一名鞑靼人的脖颈上。

    “唰”又是一颗人头落地,滚烫的鲜血似泉眼般涌出,兜了人一头一脸。

    瞬息间,连斩两颗头颅,鲜血飞溅。在狭窄的过道中,想要冲进来的鞑靼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他们震惊悚然地看着一人如鬼魅般,浑身浴/血,手上窄而长的刀似阎王的生死簿,一出手一人毙。

    那人身上发上,满是浓稠的鲜血,刀身上也流淌着血液。只是她的面容不喜不怒,无欲无情,活脱脱像是森罗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她一人持刀,站在缺口处,围在外的鞑靼士卒咽了口唾沫,无一人敢往前迈一步。

    那是出于本能的战栗与害怕,谁遇到天地之威不会恐惧畏缩,而天下间有几个人,知道必死,还敢上前的?

    这样快的刀法,那样狠辣的心性,更可怕的是,这人好像不会累,不会痛。非人般的存在彻底击垮了这圈的外敌,有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往别处移,找寻其他可以翻越的地方。